德妃都有了臺階下。
當時元春面上不顯,待回到鳳藻宮後,她將宮人趕出,只留抱琴一個,兩人枯坐了半晌,心中的恨恨方才稍解。元春想著皇后端莊的樣子,說的全是大道理,哪一句都是聖人的教導,可那些胡話也就唬一唬旁人,元春自是知道,什麼“太上皇都免了鹽政的供奉”?分明是以前林海做巡鹽御史時,每年除了本來太上皇的用度之外,鹽政的進奉也都劃歸太上用,現在林海不當巡鹽御史了,那位徒老爺自然也回京城住,鹽政的進奉自然要交到朝廷。從皇后的口中說出來,彷彿是天大的儉省,實際不過是皇家左手倒右手就是了……
元春又想起寶充華明豔的臉龐,心中恨恨不已。本來皇后只是稍微訓誡,卻是寶充華雖解了圍,可也將賈家定了性了,“無心之過”也是過,賢德妃娘娘如今不得不回宮寫請罪摺子呢……
本來眾妃嬪正要看賢德妃的笑話,卻是轉過天來,吳貴太妃終於沒能撐過去,一日早間被人發現已經薨了。由是太上皇和景仁帝都略有悲痛之意,雖只是個太妃,可大夏如今以孝治天下,景仁帝便命大辦。而賈府中有品級的誥命不少,加上得了元春的指示,更要勤於王事,便辛苦起來。
而京城了薨了一位老太妃,江南地也歿了一位老大臣。
自從甄老太太過世,甄應嘉便不得不回家丁憂。雖然甄家仍在金陵住著,也仍是金陵地界上數得著的老世家,即便景仁帝恩賞老臣,仍舊給他留了個從一品的品級俸祿,在大夏也算是高官厚祿了,可畢竟甄應嘉身上沒了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的實職,讓甄家也慢慢感受了些風霜。在這權貴和老世家如雲的金陵城裡,莫說是秦淮河上的樓舫了,就是夫子廟的幾處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