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且常年臥病在床,她的死,在景德二十五年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在太子大婚之後,三、四兩位皇子要不要提前行冠禮的爭論中很快沉寂下去,連個旋兒都沒打起來。
林海卻沒那麼多想法,他入仕之後,彷彿進入了一個新天地,加上又一次開始從底層做起,各種事務雖然繁忙,卻讓他日子過得充實至極。又兼和徒景之的感情穩定,便不自覺地忽略了徒景之。
直到那日和賈敬說到了婚姻之事,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告訴徒景之,自己可能要娶賈家的女兒了。而是接到父親的書信,得知林謹知急忙進京的訊息後,略一猶豫,方才派人約了徒景之在西山華棠院一會。
徒景之早知林海終會有娶妻生子的那一天,本來還謀劃著再拖上一年,由他親自挑選合適的女子與林海為妻,只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就收到這樣的訊息。林海與賈敬說話那一日的晚間,他就知道了此事,可是林海並不曾告訴他。林海沉默一日,他的心便往下沉一分,那種種心酸是無論如何不能用他對林海所講的人倫大道來掩蓋的。
林海如今已經二十一了,在大夏風俗裡,男子固然有十三四就成親的,可也有不少先立業再成家的,何況林海中間還夾著個母孝三年,可就算如此,二十一歲還不定下婚事也算是晚的了。因此徒景之雖則自己心裡萬分難受了幾日,卻總算做好了心理建設,又兼林海終於要見他了,便收拾心情趕緊出宮。
待他急急忙忙趕到華棠院時,本來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在林海面前露出些不高興來,卻見林海提到婚姻之事時,分明是茫然與不安大過了喜悅之情。徒景之見狀,方才心下大安。
兩人許久未見,又說開了娶妻之事,到了晚間,徒景之自然要動手動腳。卻是林海最近太過勞累,竟只想靠在愛人懷裡安心睡一覺,弄得徒景之挑撥幾下就被林海打了手,心裡既委屈又難過,衝口而出道:“你竟不想我麼?”
林海窩在徒景之懷裡找了個舒服姿勢,確實想好好睡一覺。他連日心裡也不好受,見徒景之的模樣分明是又想多了,也只好打起精神安撫一下,順口道:“想的,想的,景之最是賢惠,我豈有不想的……”
徒景之又羞又氣,想推開林海卻又怕他惱了,只恨聲道:“什麼賢惠?你把我比女人麼?”
林海昏昏欲睡,也不與他分辨,只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不多時竟睡過去了。他那裡覺得好幾個月了,總算睡了個好覺,徒景之那裡卻是愁腸百轉,一時想著我這算是什麼?勞心勞力地就得一句“賢惠”?一時又想著,如海念著我賢惠了,那是不是就不會將心思放到賈家女兒身上了吧……如此輾轉反側,究竟並無一分要去質問林海的意思。
待到林謹知到得天京城後,理清楚了榮國府的情形,對這家人口雖眾,但還算識趣的人家也沒什麼不滿,便尋聘問禮,與賈代善求親。如此林海與賈敏的婚事,便算是過了明路。而這兩家人都是對子女疼愛有加的,一個想著我家女兒自幼金尊玉貴,絕不能在嫁妝上被人看輕,一個想著我林家數代單傳,更不好在聘禮上剋扣,如此就在婚事上暗暗較起勁來。
=========================
作者有話要說:……為啥我覺得把徒景之越寫越受了呢……
47第 47 章
第四十七章承仙籙
賈代善與林謹知兩人都對這門親事很是滿意。
賈代善這邊自不用說;他目光長遠,比起頭腦簡單的賈代化更能體察上意。自從救駕後,他雖壞了身子,讓史夫人一提起來就萬分懊喪,但賈代善自己卻知福禍相依,若非他不能入朝,聖上又豈會對自己如此厚待?
不過雖然知道皇帝恨不得全天下的世家人口都像安平侯林家那般薄弱,但身為賈家人,賈代善還是要為自家兒孫打算的。賈代化那邊已是堂兄弟了,再過兩代自會更加疏遠;因此雖然和賈代化有些兄弟情誼,兩府又比鄰而居;卻並不用自己去為他家打算。自己兩個兒子;賈赦不用說了,小時候看著還算聰明,卻是個性子過激的,不讓他讀書科舉竟讓他墮了邪道,待到碰了南牆又矯枉過正,如今混成了京城裡有名的貪花好色的紈絝。如此做派,讓史夫人對其深恨之,賈代善到不怎麼在意。小兒子賈政,小時頑皮,越大越懂得進退,就是被史夫人看管得嚴,一味死讀書,卻被老父攔著不讓去科舉,心中著實有些難受,如今把滿腔心思都放在兒子賈珠身上。賈代善從不理會兒子的想法,他知以目前朝中局勢看,自己這個榮國公到了賈赦一輩,一無功二無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