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打了聲招呼:“梅小姐!”偏生他還記得自己,梅枝只好僵著臉回了禮。
待進了誠王府,梅枝疑惑地問李玉田:“他來做什麼?”
李玉田道:“眼看著要過年,新年,皇室都要舉行祭祀的,他是國師,負責此事,今年皇子中父皇指定我總領此事,因此他來商量一些雜務。表面上看來沒什麼馬腳,卻也是有些蛛絲馬跡的。他曾向我打聽宮中的那場法事。”
民間訊息傳得多了,梅枝本來是想來聽八卦的,求證的,於是順便也探查一下滅魔的官方態度。從李玉田處的言語間,可以看出,皇上好道,對魔是深惡痛絕的。梅枝問:“眼下,我們雖然都知道這國師是個魔頭,卻無確鑿把柄,看來皇陵附近幽冥陣也是毀了修,修了毀,什麼時候才能徹底了結呢?”
李玉田道:“這回祭祀,可逼他現形。”
梅枝道:“振遠應該可以逼他現形。”想到天道盟打的好算盤,又道:“只是,如果他能勝聚雲,你可不可以讓天道盟的人不要為難他。我們目前正在想法壓制他的魔性。他自己也不想這樣的。”
李玉田看了梅枝片刻,道:“你還真愛惜這行頭。”
梅枝道:“我一直靠他護著才能平安,我看他也象是親人一般。”
李玉田道:“儘量吧,只要他不要發狂得不可收拾。”
振遠幾日未見明月,也心生疑惑,問梅枝,梅枝卻說是去撫州行醫去了,是丞相夫人介紹的。振遠“哦”了一聲,道:“那需要好些日子了,那等他回來,我再去探陣吧。我不放心你一人在這裡。”梅枝雖不欲他去冒險,卻也不服氣地回了一句:“別莊裡這許多人呢,又不是我一個人。”振遠卻是輕哼了一聲,大約覺得這些人跟死的沒什麼區別。這點自負,倒是跟明月頗象。
振遠日日跟在她身邊,卻不若以前般靜默,雖話不多,也無大的事端,但狂傲邪魅之態漸露,別莊裡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了變化。梅枝心裡又焦急又悲哀,也只能呆望。而每每此時,總被振遠的擁抱與熱吻打斷,梅枝拒也不是,不拒也不是。問他為何總是這樣,他卻說,看梅枝神遊天外,總覺得她離自己很遠,彷彿時刻會遠離的樣子,很想將她拉回來,禁錮在身邊。梅枝心又被觸動,將頭埋在他肩窩裡說不出話來。
似甜蜜似煎熬中,梅枝終於盼回了明月。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煎熬啊!
64
64、第六十四章 。。。
又是一場大雪。天地間除了白,便沒有了其他顏色。
園裡的樹枝椏被大雪壓得彎了許多,吱吱有聲,屋簷下條條垂下的冰柱尖利如狼牙。明月穿過風雪提了一罐東西來到了梅家別莊,進小院時,看到梅秀正端了火盆往裡走,便叫住了她:“小姐呢?沒出門吧?”
梅秀看到明月,眉花眼笑:“公子,你總算來了,小姐悶在房裡狂畫符呢。”
明月哭笑不得,對梅秀說:“你將火盆放下,我端上去吧,這個是病人給的醫資,燉的野豬肉,冬日吃了暖和,你再拿去廚房燉上些時候。”
梅秀放下火盆,提了那罐子走了。
明月端起那火盆,心道,梅枝必又為那覺空的話糾結不已。畫符?難道她還能定了振遠不成?
上了樓,果然便見梅枝只著了一件夾襖在桌前狂書,邊上凌亂地堆著一些黃符。明月在她身後,看著她點硃砂,書符籙。忽然她將硃砂一推,舉起手來便要咬左手中指,明月忙上前抓她的手腕:“梅子,你想對付誰呢,還要用血書籙?”
梅枝見是他,洩了氣,扔下筆道:“我還能對付誰啊?我就是悶得慌,拿書符來排遣。先存著這些符,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呢。”
明月去床上拎了件外衣替她披上,道:“你是為覺空的話糾結吧?現在不是還沒到那時候麼?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梅枝緊了緊外衣,頹然坐在椅上道:“那些和尚道士什麼的果然是心裡有病,嫉妒有情人的,給的都是什麼王八主意。讓馬踩爛了才好。”
那日,明月陪了覺空來了京城。梅枝急急地前去討教。可是胖和尚想了半天,慢吞吞道:“方法也不是說沒有。一就是將他誑去撫州遇仙山,就是我們吉祥寺的所在地,此山有仙靈,可鎮妖。雖說他是魔,但有我吉祥寺眾人天天唸經,總也有個六七分把握。只我未見著他,不知他如今魔性如何了。”
梅枝一抖:“胖和尚,你們如何有把握呢?就算是將他騙到吉祥寺了,你們是要鎖著他呢還是設結界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