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聯。
安好有多好?愛與情識都是惡!
靜靜然將去未去之時,腦海裡卻陡然映出那個我此生此世唯一愛過的人,那人著一襲龍袍的清絕身影、那一張俊逸含英的臉。
流光兜轉,生命的長河交織繪就了許多許多抹煞不去的悲與歡,往昔一幕幕在這回光返照的最後關頭,於我腦海重回當時一般起的鮮活……拋不卻、忘不得、抹不掉、也移不走。
極哀傷悲慟的悶悶感鬱積在心,點點滴滴越是加重一分,我匿於靈魂的那懷堅韌便跟著悄無聲息的加深一分!湊化成了我最後獨一無二的那點執念……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生生死死離離合合,無論如何我與你說過:“與你的雙手交相執握,伴著你一起垂垂老去。”
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可嘆如今散落天涯,怕有生之年難回故園;可嘆如今天各一方,令我的信約竟成了空話……
我卻身在何方,身處何地?
我的馬兒丟失在哪裡?
到哪裡才能將它尋覓?
到那山間埃土滋養中的林泉之地……
☆、第一話湔裙夢斷續應難
弘德三年,朗春。
天色朦朧起來的時候,沉寂了一夜的西遼皇宮開始重燃起一層層幽幽的宮燭火,就著被夜色裹挾、天風撩撥的沉寂景深,自遠由近漸次燃起,是拋珠碎玉般坦緩又迅捷的勢頭,在這深濃如墨的顏色中點出一顆顆四溢華彩的夜明珠般的韻致。天家的威儀就這麼潛移默化的被烘托起來,猶如蓮臺之上繚繞繆轉的青煙一般,抬得極高極高。
雖是黎明前夕最為黑暗的一段時刻,但天邊已隱隱有一抹魚肚淺而浮現,距離破曉已然不遠了……
錦鑾宮慕虞苑裡卻仍是這一大片入目的玄青。
我小心翼翼的秉燭邁步,隔過一段簾幕飄擺的綽約視野,在最恰到好處的地方駐足停步,頷首悄悄吹滅了手中的燭臺後,適才再度憋一口氣悄悄然的向前走去。
一道簾幕阻隔的外廳與內室,我於簾幕之前默不作聲的抬目向裡顧去,因怕自己一個不慎而驚擾到其裡鴛鴦榻上的兩個人,故有些過分緊張,一顆心“噗通噗通”起伏跳躍的劇烈。
內裡床頭一盞淡淡燭影的映襯之下,見一襲軟黃底衣的皇者正緩緩的抬手,十分小心且優柔的撫摸過面前一位著輕粉睡裙、散了一頭青絲萎在肩頭的女子的臉。
由於殿外沒有燃起宮燭、又沒有月光,故我看不清這皇者與那女子二人懷著一副怎樣的面貌神情,但只這幾個簡單的動作便不難瞧出皇上是含著脈脈柔情的。
那女子似乎不敢動,原本應該柔媚的身子卻繃得緊緊的。
皇上並沒有在意她的不大迎合,覆在她繚綾般唆滑面靨的手掌順著側頰一路向下,在路過她薄薄的汀唇時又停了停,即而手指微曲,往她兩半花唇間反覆的摩擦了去。
女子纖纖的肩頭便在這時起了個顫抖,寬大的軟底睡裙因了這個不經意的舉止而跟著一晃曳,一截繚綾袖擺便忽地垂了下來,包裹的她原本就纖瘦的身形顯得愈發羸弱。
而皇上那微曲的素指並沒有停歇的意思,又順她嬌嫩柔軟的唇瓣而向上遊。移,在她嬌小玲瓏的鼻尖處微點了點,旋即再度向下,變得極快的直探上那開闊衣襟間露出的一根鎖骨,即探身低首於那鎖骨上下以唇烙下似吻而又似微蹭的撩撥。
這般曖昧繾綣的礀態看得我不由臉紅,而凝眸一眨不眨的去顧那正伴君侍寢的女子,卻見她這身子並不曾因了皇上輕柔的愛撫而柔軟須臾,反倒是繃得越來越緊、越來越僵了!
這樣,可真是不大好呢……
不知是這風太清朗,還是今兒這黎明來的有些發遲,皇上此刻的心情似乎比往昔都要好一些,好夢留人睡,那看似無限、實則有頭的溫柔情事便維繫的自然就多了一些。
但見他抬手將女子擁住,又滑至她半敞的衣襟處以牙齒咬住了她鬆弛的小束帶,跟著一揪便不費吹灰之力的把這薄薄睡裙解了開。
淺紫色肚兜便錚地露了一角,合著乳白色嬌嫩的冰清春肌,雖光線昏惑卻也仍能瞧見這輕紫玉白柔柔的和煦顏色。
這時皇上原本有幾分迷離的眼睛兀地一定!在目觸肚兜的同時,忽而以極迅速的勢頭而恢復了全部的理性。
感知到身前男人的動作停了下來,這女子似也隱然有了所悟,卻又不敢凝目去顧、更不敢稍稍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