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遞給她擦拭手上的汁液。
靡音並沒有接過。男子也沒有強求,他將那錦帕放在花叢上。
“快樂些。”他路過她身邊時,這麼說道。
靡音沒有回頭,只是輕聲問道:“你是誰?”
“一個過路的人。”那男子也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靡音聽著他的腳步聲在樹林中盤旋。
繼而,遠去。
最終,消失。
過了許久,靡音才伸手,拿起了他給予自己的那方錦帕。
她用它擦拭了自己的手。
手指上,那黏溼的感覺不再。
而那方錦帕,有著若有若無的氣息。
像是,青草。
這天夜裡,靡音一直睜著眼。
她的枕邊,是那張錦帕。
淡淡的氣息,時而飄入她的鼻端。
她的心,非常寧靜。
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
不知為何,靡音的腦海中,一直想著如霞花海下,那眉目分明的男子。
她回憶著下午時,他們相遇的那一小段時間。
一遍一遍地回憶著。
靡音的心,在幽靜之中,有了一絲漣漪。
她弄不懂這意味著什麼。
她只知道,她想要再次見到那名男子。
只是想再次見到他。靡音將錦帕洗淨,第二天,又來到了昨日他們相逢的那處地方。
可是一直等到夕陽西下,那男子,也沒有再出現。
慕情
靡音就這麼站在那裡。
她的周圍,是一片花海。
她的腳下,是軟綿而潮溼的泥土。
山花欲燃,綠葉縈繞,美不勝收。
可是,那個男人,沒有來。
靡音的心中,是空空茫茫的。
她就這麼站著,一直站著。
直到許久之後,她的臉上,有了冰涼的觸覺。
靡音的神思,這才緩緩被牽扯回來。
抬頭,靡音看見了雨絲。
漫天的白茫茫的雨絲,像花海一般,撲撲索索地落下。
是的,那個男人,不會再來了。
靡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裡等待。
她是在期許什麼嗎?
靡音這麼詢問著自己。
可是,答案卻沒有著落。
她看不見自己的內心。
靡音站在山林中,任由那些雨灑在身上。
那包裹著她身體的華麗的布料已經漸漸被淋溼。
而她的髮絲,也牢牢黏在額上,黏在臉頰邊。
黑色的發,更顯出了她面板的蒼白。
蒼白中帶著一絲透明。
從雨中回去之後,靡音便發起了熱。
在迷糊之中,她似乎做了許多的夢。
但是,大部分的夢都是關於那個男子。
那個在如霞花海下。眉目分明地男子。
那個讓她的心無端安寧的男子。
那個對她說,花會痛的男子。
即使在睡夢中,靡音也是迷惑地。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那個男子念念不忘。
是因為在他的身上,她找到了一種渴望已久的安寧?
靡音不明白。
而且。她的腦子,慢慢地混沌了。
這次的病,因為牽動傷口,開始時只是輕微地發熱,而到了後來。病勢漸漸洶湧起來。
靡音一直躺在床上,沒有甦醒。
服侍她的人,全都惶惶不可終日。
最憂懼的,當屬照顧她的兩名耶羅太醫。
極淨萬臨走時,重重地囑咐過他們要照看好靡音。
而現在,倘若靡音有什麼不測,他們的生命,也估計到了盡頭。
兩名太醫整日焦灼,但靡音的病情也越見沉重。
這天,兩人終於想到。在這附近,便居住著神醫慕情。
本來兩人自持醫術高超。不願求助他人,但到了這危急關頭,也不得不放下面子了。
慕情居住在此處半山腰的一座依山而築的山莊中。
山莊內外。種著無數的竹子。
微風一吹,竹林翻飛,像是一片綠色的海洋。
同時,那種清雅地氣息,縈繞人的全身。
山莊地建築,幽靜,樸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