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瀾低笑,“聽說城隍廟有廟會,我們出去散散心?”
“好。”無憂舉雙手贊成,牽著飛瀾的手,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母子二人走出殿外,只見洛青纓依舊跪在石階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今日午時三刻,洛青川就要被斬首了,洛青纓跪也跪了,求也求了,看樣子,君洌寒依舊無動於衷,洛青川這次是非死不可了。
飛瀾在她身前停住腳步,突然間,有種莫名的傷感。或許是感同身受吧,失去親人的痛楚,沒有人比她更懂。“洛將軍罪無可恕,貴妃娘娘節哀吧,好好照顧自個的身子,你的日子還長著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洛青纓抬頭看她,眸中盡是狠戾之色。她咬牙切齒道,“慕容飛瀾,你別得意,你害死我大哥,本宮絕不會放過你的。”
“洛青纓,你敢傷我孃親一根頭髮,本王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無憂冷眉相對。
“無憂。”飛瀾喝叱一聲,將他拉在身後。洛青纓雖有錯,但得饒人處且饒人,她現在的確可憐。
“娘,我們走,別被這種人掃了興致。”無憂牽著飛瀾的手,踏上了出宮的馬車。
洛青纓癱軟的跪在原地,雙眼紅腫,欲哭無淚。她抬頭看向天空,午時三刻,很快就到了,她不僅救不了大哥,就連給他收屍都做不到。宮妃不可輕易出宮,她求過君洌寒的,可是,他不允。他冷漠的對她說:如果想繼續當這個貴妃,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宮中。
“荷子,我們回宮吧。”她啞聲說道。
“是。”侍女荷子攙扶著洛青纓,主僕二人踉蹌的向瑤華宮而去。
洛青纓緊鎖住殿門,宮內高掛起白綾,洛青纓在侍女的服侍下,換上了一身喪服,她帶領著宮人跪在院落之中,供奉了洛青川的牌位,燒起了紙錢。
轉眼,午時三刻已到,午門外,洛青川遊街之後,被當眾砍頭,身首異處。斂屍官也只是命人草草的將屍體用草蓆子捲起來丟入萬人坑。
而瑤華宮內,洛青纓哭的跟淚人一樣。
“娘娘,宮內是不許私自焚燒紙錢的,若此事傳到太皇太后耳中,娘娘可是要受牽連的。”侍女荷子跪在她身側提醒。
“本宮的大哥被斬首,難道本宮連為他披麻戴孝的權利都沒有嗎?”洛青纓失控道。
荷子嚇得身體一顫,卻還是戰戰兢兢道,“娘娘,您聽奴婢一句勸,以後在外人面前莫要再提起洛大將軍,將軍是罪臣,您現在是罪臣之妹,皇上念及舊情,才沒有遷怒在您身上,若是此時讓人抓住把柄,只怕會對娘娘不利啊。”
洛青纓緊咬著唇,硬是抹掉了臉上的淚,她在荷子的攙扶下起身,忍痛吩咐道,“將這些東西都處理掉,那些白綾也全部扯下來,本宮已經失去了哥哥,不能再失去地位。”
“是,奴婢遵命。”荷子忙吩咐手下人,將瑤華宮恢復原樣。
洛青纓靠坐在軟榻之上,一臉的憔悴,侍女端了茶盞過來,躬身遞給她。“娘娘,喝杯溫茶暖暖身子吧。”
洛青纓擺了擺手,提不起半點精神。“大哥屍骨未寒,我這個做妹妹的無能啊。”
“娘娘,這不是您的錯。”荷子安慰道。
“不,是本宮無能,若本宮是皇上最愛的女人,他一定會為了我饒恕大哥一命的。”洛青纓沙啞道。
荷子也是一臉的晦暗,嘀咕了句,“皇上愛的是淑妃娘娘。”
“連你都知道。”洛青纓苦笑。
“這是宮內人人皆知的事,皇上疼寵淑妃,自從淑妃娘娘過世,皇上日夜宿在廣陽殿,對中州王更是寵的無法無天。”荷子添油加醋道。
洛青纓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之上,“慕容飛瀾和她的孽種,本宮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娘娘息怒,氣大傷身啊。”荷子再次舉起手中茶盞。
洛青纓猛灌了口茶,而後又道,“本宮讓你僱的殺手,都安排好了嗎?”
“已經按照娘娘的吩咐安排妥當。”荷子回道。
洛青纓蒼白的臉,盡是狠戾之色,那摸樣恨不得將飛瀾拆骨吃肉。當初大哥將銀子留給她時,她還不甚在意,如今才發現,錢竟然是如此的重要。“慕容飛瀾,今夜本宮就讓你們母子葬身郊野,為我大哥報仇雪恨。”
此時,廟會之中,人山人海。
飛瀾牽著無憂的小手,在人群之中穿梭,而沈浪則陪伴在朧月左右,朧月手中抓著糖葫蘆和一些零食,大多吃了一半,就丟給沈浪。
“那個看上去挺好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