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傷害最大的終究是無憂。
而後,連著三日,飛瀾都沒有見到無憂,君洌寒也是偶爾來殿內坐坐,天黑之前一定會離開,而飛瀾自然也不會留他。
也不知君洌寒究竟用了什麼方法,等他將無憂送回廣陽殿的時候,父子二人看似比原先更親密了,無憂一口一個爹爹,叫的那叫一個甜。
晚膳的時候,三口人圍坐在桌前,桌上是飛瀾親手做的菜,自然都是無憂最愛吃的。三日沒見,無憂撒嬌的窩在飛瀾懷中,讓母親餵飯。
君洌寒溫笑,夾了些菜送入口中,飛瀾的手藝自然無法與宮中御廚相比,但飛瀾做出的菜卻有一種溫暖的味道。
“娘,我要喝湯。”無憂指了指人參雞湯,飛瀾立刻盛了一小碗,用湯勺吹涼了遞到無憂唇邊,他才張開唇片,喝入口中。
君洌寒無奈的笑著,夾了些才放入無憂面前的盤中,並對飛瀾道,“這孩子就不能養在你身邊,都要將他慣壞了,你看看哪兒還有半分儲君的模樣。”
無憂將口中的食物嚥下去,嘟著嘴巴道,“還不是儲君呢。”
“等你娘當了皇后,朕就冊封你做太子。”君洌寒笑著回道,目光卻暗自觀察著飛瀾的反應,而她自顧喂著無憂,神情淡淡的,不同意,好在也沒反對。
“爹,當太子有什麼好處?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和太傅讀書了?”無憂眨著一雙天真的大眼。
他的話不僅讓君洌寒朗笑,連飛瀾都忍不住牽動了唇角。
“無憂,過來。”君洌寒伸出手臂,將無憂擁在懷中,用溫熱乾燥的手掌揉了揉他的頭,“太子是天下最有前途的男人,這榮耀的背後也是沉重的使命,所以,以後跟隨太傅讀書的時間會延長兩個時辰。”
“啊?那無憂不當太子行嗎?”無憂一張漂亮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當然不行,誰讓你是朕的兒子。”君洌寒笑的愜意。
無憂的手臂杵在桌上,沒精打采的目光落在飛瀾身上,嘀咕道,“娘,你究竟會不會選男人 ?'…3uww'我爹要不是皇帝該多好。”
“想換老子,這輩子是沒機會了。下輩子投胎的時候將眼睛擦亮點吧。”君洌寒朗笑著,拍了下他的頭。
而另一旁的飛瀾,被這對父子倆弄得哭笑不得。“再不吃飯就涼了,你現在的話越來越多,我看應該讓你成天跟在太傅身邊讀書,這樣我耳根才清淨。”
“娘,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無憂大聲抱怨。
“豈秉皇上,皇貴妃娘娘在殿外求見,說是奉太皇太后之命為皇上送補湯。”溫馨的場景卻被小太監突兀的聲音打斷。
無憂不冷不熱的哼了聲,而飛瀾唇邊的笑意也逐漸收斂了,她夾了些鮮嫩的蘑菇放在無憂的盤中,而他卻不再動筷子,“真是掃興,不吃了。”他推開面前的碗筷,起身離開了。
飛瀾自然也沒有吃下去的興致,她從一旁侍女的手中接過絹帕,輕擦了下手,而後提起茶壺,倒了杯溫茶,小口的飲著。“皇上不宣你的皇貴妃娘娘進來嗎?殿外寒涼,等的太久小心感染風寒。”
“告訴她回去吧。”君洌寒淡漠的吩咐道。
“這……”小太監略微遲疑,帝王即便是不見,也該給個理由敷衍,皇上只丟出一句不見,可為難了他這當奴才的,皇貴妃那裡只怕是不好交代的,何況,這皇貴妃還是奉了太后的懿旨前來。
“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難道沒聽懂朕的話嗎?”君洌寒的聲音不由得冷了幾分。
“是,奴才這就去回覆。”那小太監嚇得不輕,快步的退了出去。
“如此瀾兒可還滿意?”君洌寒的目光探向飛瀾,笑意溫潤。
而她依舊是不冷不熱的態度,“飛瀾何德何能,又豈能左右皇上的心意。”
君洌寒失笑搖頭,從他愛上她的那天起,她已經左右著他的一切。“朕陪無憂到園中練劍,今晚,朕可以留下來嗎?”
飛瀾微低著頭,眸光渙散著,並不去看他深邃如海的褐眸。“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了。”她起身,向內室中走去,再明顯不過的拒絕。
君洌寒苦笑,只能到園中陪無憂練劍,他兒子可比飛瀾好哄的多。
天氣一天天轉暖,院中微風輕輕的浮動著。無憂在林中練習龍鳴劍法,而君洌寒坐在一旁石桌上,愜意的喝茶,並不時的出聲指點。“剛剛那一招重來,手太高一點。”
無憂的劍練習到一半,突然沒了興致,手腕一揚,將寶劍***劍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