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絲,唇邊含著溫潤的笑靨,“朕知道,瀾兒,辛苦你了。你為朕生兒育女,將無憂撫養長大,將他教育的這樣好。瀾兒,朕會悉心呵護你,會一直疼愛無憂的。”
“希望皇上能好好撫育無憂,雖然他嘴上不說,可我知道,他很需要一個父親,他也很崇拜你這個父親。”
“是嗎?”君洌寒邪氣的揚著唇角,“可朕怎麼覺得他更喜歡你呢?”
“無憂對飛瀾是一種依賴,我們在邊境的五年,他見了太多的征戰與血腥,那個時候,他常常會做惡夢,並哭著從夢中驚醒,然後對我說:孃親,你一定不要死,不要離開我。”飛瀾的面容蒼白、平靜。可聲音卻在發顫著,“可能是因為這樣,他才總喜歡黏著我吧。”
君洌寒心疼的將她扣在懷中,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他抱了她一陣子,然後才輕輕放開她,“冷嗎?我們回去吧。”
“我怕吵醒無憂。”飛瀾低聲呢喃了句。
“嗯,那我們到偏殿去睡。”君洌寒打橫將飛瀾抱起,向偏殿的方向走去,少了無憂那小東西,他們反而能親密。
“我,我今天累了。”飛瀾的聲音還在發顫,她並不是不知道君洌寒在想什麼。
他稍稍頓住腳步,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他深邃的眸光中含著玩味的笑,而她清澈的眸子帶著怯怯。“放心,你要是不願意,朕不會勉強你。”
君洌寒倒是言出必行,他們在偏殿過了一夜,他只是單純的抱著她,並沒有不規矩。
一夜到天亮,清晨,還是無憂破門而入吵醒了他們。“爹,娘,你們怎麼丟下無憂跑來偏殿睡了?”
無憂掀開被子爬上床,又躺在了兩人之間,君洌寒早已醒過來,將孩子攬在懷中,任由著他胡鬧。飛瀾被他吵醒,睜開的眸子還有些迷茫。
“娘,爹答應今天帶我去宮外,爹說郊外也有大片的草地,像塞外一樣廣闊,我們去騎馬,好不好?”無憂將頭枕在飛瀾的手臂上,嬉笑著說道。
飛瀾笑著捏了下無憂的小臉蛋,“孃親不去了,你們去吧,別玩兒的太瘋,娘等你們回來一起用晚膳。”
“好吧。”無憂笑著點頭,扯著君洌寒下床。
“急什麼,朕還要去上朝,你先用早膳,朕下朝後就陪你出宮。”君洌寒在侍從的服侍下梳洗更衣,然後離開。
飛瀾陪著無憂用膳,許是太興奮的緣故,他只吃了些粥,然後就坐在桌案前,雙手托腮,定睛瞧著殿外,只等著君洌寒下朝。
“還沒到下朝的時辰,急什麼。”飛瀾端了杯清茶遞給無憂,讓他潤口。無憂百無聊賴的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他嘟著小嘴巴,嘀咕著,“我已經很久沒出宮過了,宮裡雖然大,可是真的很悶。你沒回來的時候,後宮的女人隔三岔五就來煩我,後來還是爹下旨,不許他們靠近我。”
飛瀾嘲弄的笑,隨意的把玩著指尖的茶盞,“她們是來巴結你的,你倒是一點也不給那些娘娘們面子。”
“煩還煩不過來。”無憂哼哼了句。而此時殿門處晃過一道明黃的身影。
“什麼事又惹朕的皇兒心煩了?”君洌寒笑著走進來,身後跟隨著徐福海。
“老奴參見娘娘,參見中州王。”徐福海躬身施禮。
飛瀾淡笑,算作回應,反倒是無憂輕擺了下手,皇子殿下的架勢十足,“徐總管不必多禮。”
“爹,我們可以出宮了嗎?”無憂跑過去抱住君洌寒的腰身,揚著小腦袋看他。
“嗯,徐福海已經將一切準備妥當,朕換身衣服就陪你出去。”君洌寒笑著,將他抱了起來。
“爹爹最好。”無憂歡快的笑,在君洌寒臉上啃了一口。
飛瀾將父子二人一直送到宮門外,又千叮萬囑了一陣,君洌寒笑她越來越囉唆了,不過出宮一日而已。飛瀾失笑,她也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
前腳剛剛送走了這對父子,她剛回到廣陽殿,後腳,永壽宮的大太監就派人來請,說是太皇太后召見。飛瀾自然是不想去的,莊氏召見她,絕對沒有好事,可她不去,又沒有推脫的理由。畢竟,這後宮還是莊氏的天下,只要她深處後宮之中,無論有無名分,都不能無視這位太皇太后。
她在大太監的帶領下進入了永壽宮,算來有盡一載的時光沒見到這位太皇太后了,她蒼老了許多,也消瘦了許多,整個人都走了樣子,雖然眸子還是犀利的,卻看得出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謂歲月不饒人,大抵便是如此吧。
飛瀾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