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頭一點,轉身朝場中走去。
“小姐,這北辰太子出手也太大方了吧?莫非他真的勝券在握?”
“未必,他是個極有手段的人,他做的事情,背後必定有他的目的,此番宴會可以說算是被他利用得淋漓盡致了。”
此時場上追風和吉祥已經交起手來,二人可以說是高手過招,招招精妙,一時難分伯仲,但是會武的人也能看出他們都有所保留。
眼光依然留在他二人身上,未曦身子微微朝後一偏。
“我對毒藥幾乎一無所知,幸虧剛剛多得先生提醒,否則追風可真要倒黴了。”
逐雨身後還站著一個樣貌極為普通的男子,一身普通侍從的打扮,站得也很靠後,不注意很難發現他的存在,只是那一雙眼眸十分精銳,包羅永珍。
“小姐也是極聰明,我一碰小姐就懂了。如意是墨言昭貼身的人,善毒,毒術十分高明。小姐也說了,墨言昭做任何事情都帶著目的,從來不做無用之事,所以如意不會只是胡鬧。”
“那依先生看,這次比試結果如何?”
“吉祥未必能贏追風,吉祥也未必一定要贏追風。但是,小姐是絕不肯敬酒的,所以,追風贏。”
“先生和我想到一處去了。只是,怎樣一座城,獻出去只賺不虧?”
“小姐這麼一提醒,我大概知道了。”
“莫非這個北辰太子在城內做了手腳?埋伏?”逐雨此時心思也從場上收了回來,好奇的問道。
“那到不至於,看這個墨言昭更喜歡花小力氣,賺大利益,只是經他這一番挑撥,恐怕小姐以後的路,更難走了。”
“這樣的伎倆皇上不會看不出來的,他不會就因為這個來為難我們雲家吧?”逐雨問道。
“懷疑就像一顆種子,會在人的心裡生根發芽,會在人不經意的時候長滿蔓藤,淹沒所有的信任。”
信任不是什麼人都給得的,正是當年她給的信任,造成了她無法承擔的後果。如今她和南宮斂之間就算沒有墨言昭的挑撥,也不會再有信任。未曦轉正了身子,不再言語,心思放到了交手場上。
和預料的一樣,吉祥在一招之間落敗,追風贏了。
“哎呀呀,雲家真是人才輩出啊,可惜可惜啊,本宮竟沒有福氣受雲大小姐這一敬了。”
“北辰尚武,此次不過是太子有意相讓罷了。”南宮斂笑著端起酒杯:“這杯,朕敬太子手下留情,留我南陵一張薄面。”
“嗯,皇上真是客氣。吉祥技不如人,本宮願賭服輸。”墨言昭揮了揮手,如意從袖子中取出一份錦布所制的軸卷。
南宮斂臉一沉,原來這墨言昭果然早就準備好了。
“如意,你就將這西岐的地圖獻給皇上吧。”
西岐…
南宮斂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命許攸將地圖接過。
“如此,多謝太子了”南宮斂嘴邊笑意盈盈。
“客氣客氣。”
西岐…
逐雨看出未曦的疑惑,便像她解釋。
“小姐,西岐在北辰以西,與南陵隔著一座西岐山。那是一座十分的慌亂的城。西岐山上住著一窩流寇,他們各自又分為很多派系,因為西岐的地勢原因,這夥流寇無法剿滅,他們經常下山作亂,官府根本管不來。因為那裡不受管束,所以會有很多窮兇極惡的人,走投無路了,會投靠那裡。早些時候他們一直是無法無天的,後來北辰太子從天昭騎分了一部分人過去,將西岐與周圍的城鎮隔離開來,對出了西岐作亂的流寇進行鐵血鎮壓,才遏制了他們的對外擴張。”
“果然,獻出去只賺不虧。”
“就不知南宮斂如何處理這西岐。”也不知是澤淵山的傳統還是跟著未曦學了她的緣故,裴亦修除了未曦稱為小姐以外,其他人一律直呼其名,毫不避諱。
“雲家才不會接。”
“那這燙手山芋就不好辦了。”裴亦修笑道。
“嗯,本宮比武這番是敗了,比文麼?文采方面本宮是拿不出手的。南陵子民素來多才,前段時間,本宮被一道難題考住了,不知在場的眾位,可有人能給本宮解惑?”墨言昭笑著掃視了眾人一圈,視線落在未曦身上時做了略微停頓。
南宮斂聞言,眉頭微皺。
“又來了,他還真是沒完了。”逐雨小聲的嘟囔,被一旁的追風扯了扯衣袖。
未曦此時倒是饒有興趣抬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