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忘記,她自被我摔倒後,一直是趴著的,而毒針是從她前心刺入,我難道能變成螞蟻或者青煙,在眾目睽睽之下,沿著地板潛入她身下,將毒針刺入她心臟?”
一片寂靜,君珂的舉證,實在有力得無可辯駁,她自摔倒肥奴後,便沒走近肥奴一步,那麼個小山般的人躺在那裡,掀都掀不起,有誰走近或翻動,誰會看不見?
“也許毒針剛才就藏在你手指間,然後你使了個障眼法,讓我們看起來你是從她心中拔出來的!”一個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看紅門教戲法的和常世凌交好的公子哥大叫,自以為智慧出眾直達要害,在一片附和聲裡洋洋得意逼視君珂。
君珂連和他對望都不屑,負手而立,掀開地上地毯,腳尖對地上點了點,道:“我剛才沒有彎過腰吧?請公主移步,來看看這裡的地板。”
正儀公主走過來,君珂腳尖指著一塊地板,正儀公主看了看,道:“沒什麼呀……咦。”
她突然蹲下身,仔細看木質地板,半晌道:“……這裡似乎有個針孔?有人在樓下……”
“對,肥奴倒下後,有人在樓下,用長針穿過地板,穿入了肥奴的心臟,所以她死得無聲無息,連傷口都看不見。”
向正儀沉默了一瞬,半晌點點頭,道:“對。”
她話少,但頭點得極有力度,王孫公子們相顧失色,納蘭君讓卻突然據案而起。
他灼灼的目光緊緊盯著君珂背影——剛才她沒有走近,也沒有翻看過肥奴的身體,是怎麼知道肥奴體內有毒針?還知道是人從樓下穿過樓板暗殺的?肥奴肥肉堆積,長針沒在肉裡,針孔看不見,連一點鮮血都沒有,她是怎麼一下就準確找到的?
他這個疑問在心頭剛一盤桓,已經有反應快的問了出來,東道主馮哲惱怒今天的宴席被這平民搞得烏煙瘴氣,他素來也反應靈敏,少年時有神童之稱,冷聲道:“如果你不參與謀殺,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在座太孫殿下和公主都是高手,武藝遠在你之上,他們都沒發覺,你憑什麼知道?”
“對啊,分明有鬼!”
“八成找人在樓下埋伏,合作殺人!”
“就是這樣,然後現在正好為自己開脫!”
“用心何其狠毒乃爾!”
“不管你說天花亂墜,今日休想矇蔽我等!你要說,去燕京府大堂說吧,來人——”
“一群蠢材!”驀然一聲冷哼,傳入沸騰的人聲裡,那聲音不高,被嚷得正歡的王孫公子們的高腔淹沒,然而忽然“哐”地一聲巨響,門邊響起一聲鏗鏘的鑼聲,聲響震得眾人一驚閉嘴回頭,便見門邊斜斜倚著個緋衣少年,正舉著個銅鑼,笑道:“比誰聲音大嗎?”
“納蘭!”向正儀一聲歡叫。突然就不堅硬了、不漠然了、不少年了、稍顯硬朗的眉目也柔軟了,連原本有些低沉的聲音都低了三個聲線了,一轉腳跟就要撲過去,“你怎麼來了?”
那邊馮哲看見納蘭述出現也鬆了口氣,叫道:“你可來了,神眼奇人請來了嗎?”
納蘭述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目光先投向君珂,君珂迎著他,給了他一個平靜安詳的笑容。
她睫毛微微溼潤,眼底怒意未消,卻對著納蘭述展開令他寬心的微笑,朗然如真。
納蘭述卻突然覺得心疼。
他寧可她此刻撲在他懷裡哭。
心疼完了就是怒氣,對眼前這群混帳的怒氣,不過那怒氣斂在眸裡,並沒有立即爆發,轉頭手一伸,笑嘻嘻道:“請公主娘娘慈駕!”
“壞嘴猴子!”是剛才那個中年女子聲音,帶笑嗔怪,一隻手搭上納蘭述衣袖,那手肌膚細膩,微微豐腴,戴著七寶琉璃珠串和碩大的琥珀戒。
馮哲一看見那手,就露出驚悚的表情。
手的主人轉了出來,立在門口,紫金裙繡鳳披,中年女子不算美貌,但自有皇家端凝氣質,靜靜立在那裡,目光一轉,不怒自威。
這下別說眾人紛紛施禮,連納蘭君讓都趕緊站起躬身。
“長公主萬安!”
“皇姑祖萬安。”
“娘……”
武威小侯爺苦著臉趴在地上,心想他娘怎麼會跑到這場合來,納蘭述搞的什麼玩意,不是說神眼奇人會來的嗎?啊,不會吧,神眼奇人不會是他娘吧?他娘今早連糯米糰子和粘糕糰子都沒分出來呢!
安昌長公主隨意壓壓手,示意所有人免禮,皺眉看看室內,低聲咕噥道:“烏煙瘴氣。”
她一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