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且君珂這麼一掛牌,明擺著如果從今以後他們再跑來叫起,那就是雞和狗,長老們丟不起這人。
叫起一事就此作罷,結果是君珂從此坦然告臥,長老們從此看她臉色更難看,君珂也不管——討好你也不得好臉色,那我不如讓你看我臉色。
叫起作罷之後,長老們並不甘心,開始挑剔君珂的禮儀,在他們眼裡,這位納蘭述選定的女子,名聲好大,卻素質很差,大燕淑女該有的風範,她統統沒有,比如不穿裙子,比如不侍候男人,比如居然還養狗;大燕淑女不該有的習慣,她統統都有,比如吃飯和納蘭述並桌,比如行路和納蘭述齊肩,比如議事時隨便坐在納蘭述身側,有時候甚至坐在他上首!
天語曾認成王妃為主,但成王妃少年時期,也還是金尊玉貴的皇家公主,言行舉止,十分嚴謹,自然不會有君珂從現代帶來的散漫自由,而君珂,她自己肯定是沒有男尊女卑意識的,有時候她會想起來讓納蘭為尊,奠定他第一統帥地位,但有時候也就忘了,畢竟不是根深蒂固的東西,她忘記了,也沒人會提醒,聯軍早已習慣,在他們心目中,君珂地位本就不下於納蘭述,而納蘭述更不會在意,他本來最看重的,就不是這些虛禮。
如今有人在意了,不僅在意,還要糾正了,這群老貨,看出來納蘭述對君珂的看重,當面並不給君珂難堪,卻私下命人送了許多書給君珂,儀禮》、女訓》、閨教綱常》……
君珂把這些書都拿來墊桌子墊枕頭。
送書沒用,老傢伙開始採取實際行動,她和納蘭述並肩行路時,會有人不動聲色地踩她袍子;她和納蘭述同桌吃飯時,會有人在她準備坐到納蘭述身側時,搶先奉上一套碗筷,說是留給成王妃的,這下連納蘭述都沒法好好吃飯,要退到下首,自然更沒她的位置;她有時議事習慣性往上首走時,那些老傢伙會搶先殷勤地拉住她,把她往下首第一的位置上讓,她只好坐下——無孔不入的天語長老們,用不動聲色的技巧,時刻對她宣戰,勢必要她懂得“以夫為天,男尊女卑。”
君珂再大度,這樣的事情多了,也難免憋火,她不願意和納蘭述訴苦,乾脆也不動聲色反擊,誰踩她袍子,她就驚叫有敵,反手一個肘拳,弄得踩袍子的人難堪;吃飯沒她位置,她就拉著納蘭述抱著大碗串營帳邊走邊吃,美其名曰聯絡將士情感,納蘭述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贊成,倒把長老們氣得臉色發白,認為這個女子沒規矩到極點,還要帶壞納蘭述,堂堂大帥,未來堯國之主,怎麼可以抱著碗到處竄?
議事的時候君珂也不理長老們的拉扯讓座,誰拉她坐下首第一她就把誰按在那位置上,長老們是規矩的,規矩的長老是絕對不肯僭越的,不該他們的位置也是絕對不肯坐的,等他們拼命站起身來,君珂早已竄到上首一屁股不挪窩了。
這麼鬥多了,精明的納蘭述自然早看在眼底,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很快,君珂發現緊箍咒鬆了,長老們似乎屈服於納蘭述警告之下,又似乎覺得她朽木不可雕,開始放棄了對她的唸咒。
君珂心花怒放,以為噩夢從此結束,君小珂VS長老團完勝。那幾天走路都是飛的。
不過她飛得太早了……
此時對華昌王的戰爭已經打響,但雙方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展開大戰,只是試探性的接觸,納蘭述在等勝堯城內的動靜,等他們決定,是開城和自己合作,兩面夾擊夾死華昌,還是閉城守國,迎接自己的再一輪攻城。何況他也想將華昌王多圍幾天,圍到他彈盡糧絕才好。
戰事目前不緊迫,君珂也有了閒心,有時讓步妍過來,陪紅硯談談講講,紅硯自從魯海死後,總有些痴痴的,像個遊魂樣跟在大軍裡,君珂希望溫柔而善解人意的步妍,能夠給她一點開解。
也許是身份相近,也許是步妍確實體貼,紅硯最近的情緒也好了很多,經常和步妍混在一起。
這天兩個女子心血來潮,說要做堯國的粘糕,當即找來了糯米青梅酒麴雞蛋等物,兩個女子自己在木盆裡揉麵,此時已進春四月,勞作很有點熱,兩個姑娘都高高捲起袖子,露出白生生的胳膊,胳膊上,各自都有鮮紅一點。
君珂覺得好玩,也蹲在一邊要幫忙,步妍便讓開位置,君珂捲起袖子,步妍看了一眼她的胳膊,一怔,卻沒有說什麼。
倒是紅硯,瞄了一眼,道:“小姐你沒點過守宮砂啊?”
“守宮砂?”君珂怔了怔,隨即想起古代女子這個風俗,原來這裡也有,她瞥了瞥兩人臂上的紅點,哈哈一笑道,“守什麼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