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淨光明,從不行虛假之事。所以天語,從來就是堯國皇族供奉之族,只是輕易不會被人收服而已。歷來得天語效忠的帝皇,在堯國曆史上,都是一代明君。”
“難怪當初成王妃得天語效忠會被皇室所忌。”君珂感嘆一聲,隨即心頭忽然掠過一個模糊的念頭,趕緊問,“你們堯國皇帝繼位前的天星卜卦,是不是也是他們主持?”
“當然。”
“那就好。”君珂歡樂地一拍手,“那就不怕整出什麼不好結果來了。”
“難說。”堯羽衛齊齊搖頭,“你不曉得那些老古董,一板一眼嚇死人,如果真的卜出什麼不祥,只怕就是主子想登基,都不容易。”
“不是吧?這麼有原則?”君珂抽口氣。
“巴結好他們吧!老大!”堯羽衛們同情地拍拍君珂肩膀,幸災樂禍地走了,留下君珂苦思冥想,該如何讓那群老古板,看順眼自己?
結果她還沒想出來,老傢伙們已經開始了對她的折騰,當晚她和納蘭述議事到深夜,第二天一早納蘭述到義軍軍營裡去巡視了,君珂便懶了懶,沒有起床,結果睡得正香,忽然聽見帳篷口傳來冷漠而平板的聲音。
“請君統領起床。”
君珂正做夢和納蘭述騎著么雞在天上飛,被這一聲給驚得渾身一震,砰地一聲從天上掉下來,身子硬生生在床板上壓出一聲悶響,她滿頭大汗睜開眼,摸一把頭上的汗,喃喃道:“噩夢,噩夢,最近一定是聽那些可怕的聲音聽多了,都到夢中來了……”
話沒說完,帳篷外又是一聲,“請君統領起床!”聲音很平,很高,估計能傳遍整個軍營。
從聲音的力度和高度來看,雖然還是沒有起伏,但君珂已經可以判斷出,外面的人生氣了!
君珂苦笑,摸摸鼻子,看看外面天色,四更多吧,唉,還給人睡不?
不得不說君小珂性情還是比較平和大度的,雖然覺得對方實在有點多事,但本著尊重天語,尊重納蘭述長輩的心情,即使睡眠不足,也還是爬起了身,睡眼惺忪出帳時,她勉強還對著對方笑笑,誰知道對方臉色比她還難看,冷冷審視了她不怎麼健旺的精神和不怎麼整齊的衣著之後,狠狠瞪了她一眼,掉頭而去。
君珂熱臉碰著冷屁股,咬牙望天,心想當初納蘭述在天語那十年,怎麼活下來的?
她不知道,其實納蘭述是可以在天語族內,安安穩穩學藝的,但他呆了一個月後,寧可選擇了自己去最艱苦最可怕的雪原上苦修,以逃離那些老貨,當年三歲的納蘭述,一天早上被痛苦萬分叫起後,抱著自己的小包袱抬腿就走,留下了一句氣衝雲霄的宣言——老子寧願在雪狼的懷抱中死去,也不要在天語的被窩裡睡著!
……
君小珂很快嚐到了納蘭述當年的噩夢的滋味,很快君珂就不再夢見騎么雞天上飛了,她開始夢見植物打殭屍,她是植物,帳篷外那直挺挺一群是殭屍。
那群老貨,叫起就叫起,還叫得一天比一天早,最早的一次,君珂熬了個通宵,剛回來躺下,帳篷外就響起那恐怖的乾巴巴的“請君統領起床!”
君珂終於生氣了。
尼瑪,姑娘我長到十八歲,從研究所到堯國,從來沒人管過我睡覺!
不是起不起的問題,而是這就開始急吼吼地管了,一旦形成習慣,以後怎麼活?
這習慣不好!
得糾正!
她決定從今天開始,絕對不再慣著那些老貨,被子往頭上一蒙,順手撕了兩團棉條往耳朵裡一塞,繼續睡。
帳篷外的人,很有耐心地等著,平均每半刻鐘,叫一次。
“請君統領起床!”
“請君統領起床!”
……
半個時辰後,帳篷外的叫起換了。
“納蘭大帥三更睡,四更起。”帳篷外的人直挺挺念著,“君統領三更睡,辰時尚自未起!”
君珂忍無可忍。
這叫什麼話?
說得好像她和納蘭述已經睡在一張床上,納蘭述起了她賴床一樣。
這會引起誤會的!
她唰一下坐起來,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找出紙筆,唰唰寫了一個牌子,往帳篷外一掛。
“此人晝伏夜出,作息時辰為雞叫睡狗叫起,請嚴格按照此規則叫起,謝謝。”
牌子一掛,她回頭睡覺,懶得去看那群長老的臉色——狗是我的,輕易不叫,雞?這附近有嗎?
長老們是不可能學雞叫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