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張臉;可眼神除了空洞外;更是多了十分的恐懼。
“曉芙。”我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抬手將流落在她臉頰的碎髮別到她耳後。 “你還記得我嗎”
“嘻嘻;你的樣子很難看啊。”曉芙突然轉換了表情;嬉笑起來;用藏汙納垢的手指頭指著我的頭髮;笑道; “亂糟糟;像鬃毛。”
我狐疑著伸手摸了摸紋絲不亂的頭髮;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身旁的丫鬟也歪著頭疑惑的張大眼睛瞧她。
“哈哈;這樣好;這樣好。”曉芙抬手一把扯開了我的髮髻;我的臉瞬間疼得扭曲變形。
見我一手護著頭髮,一手擋住曉芙的樣子,丫鬟衝了上來:“福晉好心救你,你卻這樣……”她雙手用力扯了曉芙的後領,讓她失去重心再次仰面傾倒在地上。
我摸著被生生拉扯的頭皮,疼的眥牙咧齒,卻見曉芙一個激靈的跳了起來,嘴裡唱著咿呀咿呀的蹦蹦跳跳的,滿不在乎的揚長而去。
“隨她去,只跟著便是。”我被丫鬟攙扶著緩緩站起來,吩咐道。
“福晉。”小丫鬟心有不甘的跺了跺腳朝著曉芙遠去的背影皺眉。
於是類似這樣的場景,竟然發生過好多次。每次我只得和丫鬟遠遠的守著曉芙寸步不離,只在必要時才出手阻止荒誕的她或者要欺負她的人。
待我的骨折好了差不多的時候,一日,我習慣性的出帳找曉芙去,只聽身後的十四爺提醒道:“最近大營周圍有準噶爾騎兵刺探。雖然人數不多,但不要掉以輕心,以防不測。”
“知道了。”我隨口回答,心裡卻依然想著今天的曉芙不會再出什麼狀況吧。
“福晉。”丫鬟匆匆的走向我稟報。
我朝她抬手:“說。”
“回福晉的話,曉芙跑到營地外面去了。”丫鬟一臉的焦急,“要不要喊人把她抓回來。”
“別。”我想起了曉芙因恐懼而張大的眼睛,“我們倆去把她勸回來便是。”
卻沒想我隨意的這句話竟釀成了一個大錯。
正當我出了大營,跑到偏遠處樹林,伸手觸及到曉芙的時候,只覺得頭上一記重擊,接著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覺了。
當我再度將眼睛睜開時,只覺得後腦勺劇烈的疼痛。想用手揉,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扣在身後,好像還有草繩捆得個嚴嚴實實。我在哪裡?我打量著四周,只發現自己還是在營帳內,可裡面的佈置卻不像自己軍營裡的風格。
“醒了?”一個男聲在背後響起。我竭力扭過身體回望。只見一個蒙古服飾,垂兩大辮的男人坐在狼皮覆蓋的塌几上,朝我出聲道。
只見他提了把閃閃發亮的小刀,熟練速度的割下襬在面前的大盤烤肉,丟了一片在嘴裡咀嚼著。
瞧著他吃得香甜粗獷的模樣,我不禁想起一人:“大臺吉?”
“哈哈。”策妄阿喇布坦發出了愉悅的笑聲:“我還以為這麼多年,你都不記得我了。”
“茜凝不敢。”我淡淡的一笑,只低頭看自己的四周。原來自己靠著的是一個案幾,只不過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來人。”策妄阿喇布坦朝帳門口招呼道。即刻進來一名婢女靜靜的上前替我鬆了綁,再自覺出去。
我揉了揉生疼的手腕,調整了下坐著的姿勢,只覺得肚子咕咕的叫。
“你都躺了兩天了。” 策妄阿喇布坦瞥了我一眼,繼續用小刀切割著羊肉。
我朝著敞開的窗戶望去,只見外面是一片夜色,繁星斗鬥。
“給。”策妄阿喇布坦上前遞過一個瓷盤,將幾大片切好的羊肉擺在我面前的案几上,並拍了拍一旁的絨毛墊子說,“坐吧。兩天沒吃東西,一定餓壞了。”
“謝謝”我感激得朝他低頭,只小心的起立挪動到柔軟的墊子上去。
我把一片香濃可口的羊肉塞進嘴裡,咀嚼了幾口,迫不及待的嚥下,忍不住問道:“你劫持了我?”
策妄阿喇布坦將一瓶烏黑的酒壺拔了塞子,仰頭灌了一口,似笑非笑的說:“純屬巧合。”
“我的騎兵去你們大營刺探,卻沒想到見到兩個穿旗裝的女子游蕩在樹下。見你衣著華麗,想是身份高貴,便直接虜了回來。” 策妄阿喇布坦說著朝我提了酒壺再喝一口繼續道,“卻沒想到是昔日的御前紅人,今日的大將軍王福晉。”
只聽他話中有兩個旗裝女子,我立刻追問:“還有一個在哪裡?”
“聽說關在雜房裡,衣服破爛,好像是個瘋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