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曉芙隨口一句:“明天難道只有八爺跟姐姐去嗎”是不是包括了另一層含義?
“曉芙為何會答應冒名頂替入宮?”我追問道。
“因為,八嫂答應了她一件事情。”十四爺想了想回答。
沒等他說完,我搶白:“她的心上人是九爺?”
“不是。”十四爺搖搖頭,“是八哥。”
“八嫂答應了曉芙事成之後,讓曉芙做八哥的妾。”十四爺說著伸手摟了我肩膀。
“疼。”我下意識的呼喊出口,嚇得十四爺第一時間縮回了手。
“真是個天真的孩子。”我不禁嘆道,這好似空頭支票的允諾怎能作信?當時她被流放寧古塔的時候,又有誰實現諾言去救她於水火了?
我扭頭望著十四爺不語,心痛卻沒有一滴眼淚,因為我已經出離了憤怒,只覺得帳內空氣混濁得令人窒息。
“你給我出去!”我用盡全力,朝著十四爺大吼,彷彿只有這樣才能一吐胸中悶氣。
十四爺重重的嘆了口氣,擔心的望了我一眼,本想開口講什麼,但一見我一副隨時要吃人的樣子便放棄了打算,一掀簾子走了出去。
我沉沉的閉上了眼睛,全身無力感強烈,好似喝了幾斤的白酒,身體軟綿綿的,只能把全身的力量斜靠在枕頭上。許是包紮了紗布的關係,身體行動實在不便,不一會,我便順著靠枕人歪了下來。啪得一聲,我臉朝下,朝地上栽了下去。
“來人!”我大聲疾呼,只覺得嗓音沙啞,穿透力不夠。手上的疼痛感再度強烈的朝我襲來。環顧四周,整個帳子只有我一人,腳耷拉在床沿上,頭和上身倒在地上,根本就是無力迴天的模樣。頓時一種強烈的委屈感湧上心頭,哇的一聲,我放聲大哭。
“茜凝。” 大概是我的哭聲太響,十四爺扯開簾子一個健步衝到我面前。他小心翼翼的抱起我,將我穩穩的安置在床上,將毯子蓋在我胸前,握緊我的手說:“知道你生氣,我躲在外面便是。可不想你竟跌了下來,是我不好;沒看住你。”
看著他滿臉的擔心,我雖然感動,但又聯想到曉芙可憐無人依靠的悲慘結局,更是咬了手帕,越發的抽泣起來。
看我越來越傷心的樣子,十四爺慌了神,他抓起我的手,朝自己的臉扇去,“你要是不開心,就拿我出氣好了。”
我立刻抽回了手,淚眼婆娑的瞧著他,只見他勞累的黑眼圈下,一張鬍鬚渣渣的面,寫著滿滿的心疼。我心一軟,左手一把圈住他脖子,將一臉的鼻涕和眼淚貼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了緩情緒,哽咽著囑咐:“從今天開始,另支一個帳篷讓曉芙單獨住,再派兩名丫頭服侍,吃穿用度不可短缺。”
“這……”十四爺撫摸著我後背的手停了停,顯然有點為難,“我怕皇阿瑪知道了,就是抗旨。”
我沉默著,小孩氣的想逼他就範。
“罷了。”十四爺下了決心般沉沉的說道,“出了事,我擔待。就依著你。”
“謝謝。”我真心的後挪上身,面對面的朝著他表示謝意。
“唉。真拿你沒辦法。”十四爺嘆了氣,依然摟過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講述道。
接來下十四爺果然兌現了承諾,支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帳子,並將兩名丫鬟派去了曉芙那裡。
本以為曉芙擺脫了流浪狀態,從頭到腳都該煥然一新,在我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丫頭慌慌張張的跑來回道:“福晉,那女人是個瘋子,把新衣服都撕爛了。還把馬糞塗在簾子上。”
第71章 劫持—康熙五十八年
我一聽;趕緊提了衣襬;朝曉芙營帳趕去。
剛接近營帳;只聞到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原來簾子上;營帳邊都塗滿和堆砌了沱沱馬糞;黃黃褐褐;混濁不堪。幾個站崗計程車兵一邊掩鼻;一邊拿了長竹棍挑開簾子;正想派人進去把人拖出來。
“臭女人;搞什麼東西。”一個矮胖計程車兵把曉芙像提小雞般揪出了簾子;;一個重手把她丟在硬地上。
另一個瘦高士兵;嘴上罵罵咧咧著;正欲抬腳想踢仰面倒下的曉芙的腹部。
“住手。”我高聲呵斥; “你們誰敢動她”
“福晉。”凶神惡煞計程車兵見我擋在曉芙前面;不由得一個踉蹌倒退了幾步;跪在地上。
“滾!”身邊的丫鬟厭惡的驅趕了他們。上前想扶起我。
我擺擺手;示意她退下;只繼續蹲在曉芙面前;仔細觀察她。
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