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羞愧,其餘人的嘲笑和尷尬。我感同身受的體驗著十三爺的痛苦。我想十三爺此時此刻的心情是哀莫大於心死了吧。
第47章 孩子—康熙五十年
康熙五十年是兩死一生的一年。我坐在銅鏡前呆望著髮髻間的碧玉簪子;心痛得幾乎不能呼吸。
自打去年十爺大喜之日太子和十三爺的打架;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靜琪被降為庶福晉;這就是我之前女人是最大的替罪羔羊的理論的最好印證。
然而在康熙的寓意不明;態度曖昧;甚至於是聽之任之的態度下;太子絲毫沒有收斂放肆的行為;某些行為似乎更加瘋狂起來。
聽曉芙說;毓慶宮那裡隔三差五的就能從高高的圍牆裡傳來或男或女的慘叫聲;那一下高過一下的板子聲讓站在外面聽牆角的人不寒而慄。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從曉芙誇張的比劃;瞪大的眼睛;繪聲繪色的描述彷彿身臨其境的場景;我不由得深深替靜琪擔心起來。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這條恆久不變的古訓是集合了多少女子的血淚譜寫而成。
聽說過了年;良妃的身體越發的差了;這段時間我一得空就跑去看看;因為我知道良妃是挺不過今年的冬天的。
我順著宮牆慢慢的走著;眼前彎彎曲曲的鵝卵石路;讓我隔著花盆底鞋都能感覺它的刺痛。而這份刺痛在我麻木的行走中竟無意識的牽引著我走到一座偌大的宮門口。那宮門上高高懸掛的毓慶宮三個燙金大字硬生生地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待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那聞之色變的毓慶宮內;竟還住著不能像我可以自由選擇離開的靜琪姐姐。
正邁出右腳時;只聽一個暴戾的吼聲在院內響起:“賤人,爺今天心情好,拉你喝個酒,竟不識抬舉!”
“啪”一個生脆的巴掌聲在肅穆的院中響起。偌大空曠地方能聽到如此響徹耳畔的聲音需要用刑人多大的力氣?
“妾身只是規勸喝酒傷身……”被打之人好似耗盡全力般辯解道。
這聲音?我一番緊張,立馬停住腳步,側身朝著門裡張望。把門的兩名侍衛似乎並不介意我的唐突,反而和我一起朝聲音的方向探去。
不遠處,一個熟悉的瘦弱的女子被一個高過一個頭的身形偉悍的男人推搡倒地。那男子似乎還不解氣,疾步過去,一個抬腳,踏在了那女子的背上。女子啊的一聲,徹底趴在地上。
“庶福晉和太子。”左邊的侍衛脫口而出。
“可憐的福晉,昨日剛被打得頭破血流,今日又……”右邊的侍衛補充道。
看著遠處的戰戰兢兢的掙扎著想站起的靜琪,我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直到不長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感覺刺痛才發現自己已經憤怒到極致。
“太子爺……饒了……妾身……”靜琪斷斷續續的話語很容易想象到她身上的疼痛。
“賤人……把你弄進宮……一直沒個笑臉。見到十三弟……有笑臉”太子的聲音含混不清,說話間還揪起靜琪的衣領,拳腳相加。
“爺……妾身是清白的”靜琪竭盡全力為自己辯護。可惜這樣的語句反而更觸怒了太子。
“你清白,爺的清白呢?誰替爺申冤?”太子提高了嗓門,聲嘶力竭的吼道。
突然間,太子一個抬腳,把剛半跪姿勢的靜琪又踹了個人仰馬翻。
“爺……”靜琪似乎完全耗盡了體力,面朝上躺在地上,哀怨的朝著他。
突然我似乎見到靜琪的下身流出了一灘血水,難道……
“太子爺,不能再打了,要出人命了。”一個富態圓潤的身影從一旁撲來,緊緊地把癱倒在地的靜琪護在身下。
“臣妾懇請太子饒了靜琪妹妹。”太子妃哭跪在地,雙手攔住近似於發瘋太子。
“這是如何?”酒醉的太子注意到了靜琪身下的紅圈。
太子妃一邊顫抖著扶起靜琪的上身,一邊嘆道:“靜琪妹妹兩個月的身子,就這麼沒了……”說完更是抱著靜琪的肩膀傷心成一團。
太子顯然被太子妃的話驚了一下,他呆呆的望著靜琪,一種絕望而心疼的聲音響起:“是不是你故意不告訴爺的?你心裡是不是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你……”後面的話已經聽不太清,他垂著腦袋,蹣跚著往後院走去。
前院空蕩的青石路上,只剩下兩個泣不成聲,相依為命的憔悴的女子。
我縮回了頭,不敢再看下去四周湧出的人群蜂擁而至的搶救昏厥的靜琪。我彷彿一個沒有思想沒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