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頰。
“很久沒見到你了,太開心了。”我不好意思的扭頭擦淚,半晌才開始打量她。
靜琪比上次見面又瘦了。臉色也不好,眼睛更是空洞無神。我還注意到,她捏著手帕的白手,居然有絲絲不起眼的傷疤。
“姐姐的手?”我吃驚的問。
“沒什麼,不小心劃的。”靜琪風輕雲淡的回答,眼神十分的寡淡,並下意識的用袖子去隱藏。
“姐姐日子過得好嗎?”我開口問,心裡卻責備自己明知故問。
“過得好,日子每天都一樣,吃飯,看書,睡覺。”靜琪眼神又暗了暗,彷彿在回憶無邊的心事。
“姐姐這樣,我就放心了。”我只能用這句話來接下去,明知她在撒謊。
“你怎麼樣?”靜琪拉了我的手,一絲溫暖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
“我還是以前的魯莽樣。”我嬉笑著回答。
靜琪嗔我道:“我怎麼聽說你現在是萬歲爺面前的紅人,除了李安達,在萬歲爺面前說得上話的,就剩下你了。”
我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站起來四處張望說:“誰說的?你喊他出來。”
靜琪用帕子掩住了唇角,說:“還是那副頑皮的摸樣。”
說話間,只聽有人在遠處叫了一聲,我順著聲音探去,太子爺在廳門口朝著靜琪揮手。
靜琪臉色一沉,面色還是蒼白,剛才好不容易浮現的笑意又忽的隱去。她緩緩的站了起來,朝我歉意道:“我先去了。你保重。”說著她便踏著看起來沉重無比的步子緩緩朝前面走去。
我嘆了口,替靜琪心痛著,腦子裡全是幾年前她和十三爺在我院子裡嬉笑的場面,那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恐怕連她自己都忘了吧。
幾日後我聽欣研當值回來,關上門的一刻說道:“今日萬歲爺又動怒了。”
我不禁站了起來,問她:“又怎麼了?”
“不知道,只聽說十三爺被喊來問話,萬歲爺的一杯茶還砸在了他身上。”欣研走了過來,坐到桌邊。
我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但又覺得是不是太多心了。我置好茶杯,倒了熱水,和欣研一人一杯。
“曉芙呢?”我問她。
“還在御前伺候呢。”欣研放下茶杯,皺著眉頭說。
“我去看看。” 說完,我開啟門朝著乾清宮疾步。
許是我去的晚,康熙已經午睡了。只見曉芙輕輕的掩住了門退了出來。
“姐姐。”曉芙見到是我,趕緊拉了我走到僻靜處,用了一種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說:“萬歲爺先前狠狠的罵了十三爺。”
“所謂何事?”
“不清楚。萬歲爺砸了茶杯後;李安達便讓我退在門口。我只聽到什麼太子,福晉之類的。”
我倒吸一口冷氣,瞬間彷彿猜到了幾分。我朝著曉芙說:“今日之事,你不可說出去。明白嗎?”
“我知道。”曉芙朝我認真的點頭保證。
我告別了她,悄悄回到院子。
剛想進門,只見四爺背身矗立在長廊下。
我見狀立馬上前請安,只見四爺擺了擺手說:“就你我兩人,做什麼樣子?”
我不說話,只是用眼神探究他為何而來。
“十三弟前幾日在十弟的喜宴上和靜琪見面。結果被太子發現。太子回宮打了靜琪。十三弟聽說訊息;今日又找太子評理,結果兩人打了起來,不想被太子先到御前告了狀。皇阿瑪甚是生氣。”
“打了靜琪?”我重複了這句話;因為我一直對靜琪手背上的傷疤耿耿於懷。
“自打今年出塞,出了那檔子事,太子脾氣越發暴躁,總拿身邊的人洩憤。下人和側室們都免不了皮肉之苦。”四爺說話間臉色很難看。
“真是該死。”我彷彿見到了靜琪的無限傷痛,一把拳頭砸在了石桌上,卻不感到皮肉疼痛。
四爺嘆了口氣,沉聲道:“十三弟又被太子牽連了。”
他的話像是預言般把幾日後確實發生的一幕用最簡潔的語言描繪了出來。
果然十天後,四爺又在我院中出現了。他來告訴我昨日康熙在三,十三,十四阿哥三個人的請安摺子的硃批上直言十三爺絕非勤學忠孝之人,如不嚴加約束,必當生事不可不防。
但是當時十三爺正與其他阿哥一起恭閱硃批,所受刺激之大,尷尬羞愧之狀,皆不言而喻。
四爺的話語又在我腦海裡形成一幅畫面:康熙的不屑,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