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那個弟媳婦硬氣得狠,非要他拿三百兩銀子才肯賣,掌櫃的沒弄好這事,被家裡那個罵了,今日一早便對我們沒個好臉色。”
“三百兩銀子!”阿息驚呼起來:“好多呀!”
“那個宅子三百兩銀子值,這長安城,天子腳下,寸土寸金。”店夥計不屑的看了阿息一眼:“你當這是鄉下?三百兩銀子夠一家人過一輩子?”
陸小琬聽著這話,心裡不禁有了點想法,摸了摸包袱袋子裡邊幾十兩銀子,她笑著問店夥計道:“小二哥,那你倒是給我們這兩個鄉下人說說看,三百兩的宅子是個什麼樣子的,也讓我們好開開眼。”
“她那宅子,有三進房子,後邊有個小園子,前邊還有很闊的一塊坪,這個不值三百兩?”店夥計搖了搖頭,不屑的看了阿息一眼:“再說,那宅子可是在在平民巷子和富貴人家相接的地方,位置好著呢,不說是黃金地段,也是平民巷子裡頂好的一塊了。”
陸小琬聽著店夥計的介紹,心裡也有了個底兒,笑著對那夥計道:“原來竟是這樣,小二哥,若不是你仔細跟我們說了,真還想不到一個小宅子便要這麼多銀兩。不知這個宅子具體位置在哪條街?”
店夥計把毛巾搭在肩頭,本是要轉身走的,聽到陸小琬問得溫柔,又見她笑得燦爛,唇邊兩個酒窩若隱若現,面板比那十二月的雪還要白,不禁眼饞,吞了口唾沫道:“就在那邊槐樹衚衕,再往前直走兩條街便能看見,街口有一排大槐樹,數過去第三戶。”
陸小琬心裡默默記下,拉著阿息站起來道:“多謝小二哥了。” 。。。
☆、52客舍青青柳色新
槐樹衚衕真是街如其名;一排大槐樹挨溜兒種了過去,排成了一行,甚是壯觀。雖是深秋,槐樹葉子卻還未落盡;枝頭上邊稀稀拉拉的點綴著一些葉子,差不多都已經黃透,映著初升的陽光,有些透明的感覺。
陸小琬帶著阿息叩開了槐樹衚衕第三間的大門;站在門後的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婦人;正警惕的打量著她們。
“這位大嫂,我聽別人說你這宅子要賣出?”陸小琬見那婦人生得和善;一張圓圓的臉盤;嘴唇略微有些厚,不似奸詐之像,不由得心裡又安穩了幾分。
那婦人眼皮兒也不抬,淡淡的說:“三百兩銀子,不還價。”
陸小琬看她說得篤定,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轉了轉眼睛笑著說:“這位大嫂,三百兩銀子好說,只要是你這宅子合了我的心意,便是四百兩,五百兩我也願意出。你可否能帶我進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樣子?”
那婦人聽陸小琬說得軟款,似乎是個好說話的人,臉上這才堆出了些笑容,又見陸小琬身上穿著的衣裳用料考究,做工精緻,要是個富貴人家出來的才能穿得起,於是徹底放下心來,叫她把馬栓在前邊院子裡,帶著陸小琬往後邊看了過去。
陸小琬見這宅子不算小,格局佈置得不錯,三進房子掩映在花叢裡,後邊園子更是樹木扶疏,微風輕過,就見地上樹影憧憧,倒有幾分情趣。園子裡一角還有個小池塘,裡邊殘荷已盡,只有幾支荷花梗如箭一般伸出水面,高高的擎著幾片枯萎了的荷葉,雖然此時看上去破蔽,但仍然能想象出夏日的繁盛景象。
轉臉看了看跟在身邊亦步亦趨的婦人,陸小琬問她:“這位大嫂,怎麼稱呼?”
“夫家姓張,你喚我張二嫂子便是。”
“張二嫂子,我覺得你這宅子佈局極好,住著很是舒服,不知為何卻要賣掉?”陸小琬打量了一番張二嫂子,就見她頭上插著一支銀簪子,身上的衣裳也不鮮亮,手頭該是不寬裕,可也不該到賣宅子的地步。
那張二嫂子聽到陸小琬如此問她,不由得悲從心中來,抬起手擦了擦眼睛道:“我夫君在世時也沒積攢下幾個錢,他前些日子得了急症,請大夫抓藥便將那積蓄花光了。他過世以後家裡便無餘錢,現在兒子私學已經出師,就要去官學,還得繳納二兩銀子一年,以後還得幫他打點銀兩去得推舉的名額,哪樣不是要銀子……”說到後邊,張二嫂子的眼圈又紅了起來:“長安城居之不易,我打算把宅子賣了,花幾兩銀子去鄉下買幾間屋子住著,好歹也能節約些柴米下來。”
陸小琬聽得她說得淒涼,不由得也頻頻點頭,這張二嫂子說的也是實情,要在長安城生活,沒有個賺錢的主心骨,真是不容易,可賣了宅子也不是個辦法呢。想了又想,她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張二嫂子,我倒是有個主意,可以解決你的燃眉之急,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張二嫂子聽得陸小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