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我不以為那有多悲慘。除了窮,小時候的日子挺開心。還記得那時候最想去看雜技還有魔術,動物們的表演,唯一一次遊樂園請我們去做義工,我發燒不能去,別提多難受了。可是,因為大家身世差不多,相處的就像一家人。”
那麼善良堅強的女子,值得他所有的感情。海粟還心中作了決定,不能再等。如果再失去一次,他將無法承受。
“顧鴻。”他說。
“嗯?”我等他繼續。
“顧鴻。”他又說一遍。
“怎麼?”幹嗎總叫我名字?
“顧鴻。”他再次加重發音。
“……”我如雷轟頂,忘了呼吸,心跳先慢後急。
沒聽錯吧?他說的是顧鴻,而不是孤鴻。
“海——”我嚥了咽,不敢確定,“海——粟。”
“我還記得在那條長長地走廊,你跑過來,問平安要了錢,塞給我,讓我離開後走遠一點。我記得在小木屋,當你知道我沒認出你時,失望的神色。我記得你說,會半夜凌晨打電話給我,還大叫一聲,祝我幸運。”他的表情卻藏在因低垂而形成的暗影中。
海粟發現了!什麼時候?
“我說得雖然只是每次的尾聲,可是我更記得所有的開頭和過程。如果你不嫌煩,我可以一一說給你聽。”他終於抬起臉,側過頭。
如星辰般的眼眸,透出了內心深處灼熱的光度。
第一百六十四章 若離
聽他說完之後,無上愧疚。無上愧疚之後,無窮喜悅。
“我終於等到了。”我舒口氣,呵笑。
踏歌說得很對,當我錯過了說出真相的時機,我在等,等海粟自己發現來問我。
“抱歉,讓你久等了。”他攤開掌心,示意我把手放在上面,握住,帶到唇邊,緊貼手臂,,一個西方紳士的問候禮。
這卻是命運給的最佳時機。
“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好奇。
“蜜月奇蹟。”他握住我的手,此時意義完全不同。
“原來你也記得奇蹟。”我以為他不會注意那麼細節。
“她是個奇蹟,不僅是方家和段家的,也是我們的。”否則他就算心裡再疑惑,也只會認為是巧合,是錯覺。
“這麼早就知道了,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將近四個月。
“我一直在確認。”從生活習慣中,從別人的瞭解中,“知道黎城之行我才肯定,原來三個是一個。”
“難怪你那晚反常,是因為我一直瞞著你,所以生氣了。”可以理解,我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莫名奇妙的疙瘩。本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卻拖了多年。
“我是生過氣,但那是剛知道的時候。後來,氣過就算了。”他搖頭。
“那為什麼?”我問。
“你不是告訴了我答案?”他淡淡笑著。
“什麼?”我回想,“啊,我說你吃醋——”捂住自己嘴巴。
“對,我吃醋。因為,當我找了一個人九年,還來不及慶幸失而復得,卻可能已經得不到她的心,我不知道該這麼表現。”
半邊楓林紅不過那雙星眸中的絢爛,我在那裡彷彿看到了愛情的來臨,如同我的夢,排山倒海。
踏歌和大新走來。還真不是時候。
“鴻,電話。”踏歌遞給我手機。一定是要緊的內容,不然他可以幫我留言。
“海粟。”我猶豫該不該接。
“接吧。現在開始,我們有很多時間。”他站起來,目光灼灼。誰能說他看不見?誰能小看他的敏銳?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撐起雲卷的天空,踩著如霞的落葉。
“你好,我是鳳孤鴻。”我說。
“是我。”單秋寒!
“嗯。”我將投在遠處的目光收回來。
“請我吃飯。”單秋寒說。
“嗯。”我答應,“在哪裡?”
“一個小時之後,會有人來接你。”他結束通話。
我跟海粟說,他只回答知道了,囑咐我路上小心。他表現得很平常,沒有給我任何壓力。我很高興,海粟還是溫柔的海粟。
七點整,四季園門口停了部車。我上車一看,前座兩個,後座一個,西裝被肌肉撐得硬梆梆,都是身手了得的保鏢。單秋寒不在車上。
“單先生在碼頭等您。”坐在我旁邊的男人說。
我點點頭。
車子沿海岸線開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