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了。”
赫拉迪蒂笑了起來,緊抱住父親的脖子,漆黑的眼裡閃耀著堅定光芒:“父親,相信我,我可不是一個只會哭哭啼啼的沒用女孩。”
他微笑著注視這個倔強的女兒,將她緩緩放下:“赫拉迪蒂,如果你暫時真的不願出嫁,我會讓你選擇適合自身的命運,只要你不後悔自己的選擇。”“謝謝!謝謝父親!”她開心地笑著,親吻著父親的臉頰。
“今天,我要送你一樣禮物。”邁瑞拉王笑著離開女兒,從牆壁暗格裡拿出一個紫銅盒子來。
“禮物?”她迫不及待地開啟盒子,不由發出一聲驚歎:“啊,是把劍!”她抽出劍來,只覺得寒光閃閃直刺眼睛。
是鐵!是由珍貴的鐵煉成的!她不禁激動地對著桌子用力一揮,堅硬的黑檀木桌立即被削下一個角來。
“真鋒利!”她不由讚歎起來。邁瑞拉王親了一下女兒的額頭:“赫拉迪蒂,也許你生下來應該是個男孩。”她馬上反駁:“不,雖然我是女孩,但不會輸給任何男子,我會成為讓您驕傲的女兒!”“是嗎?”邁瑞拉王繼續笑了起來。
她再次仔細打量著手裡的鐵劍,突然看見了劍鞘上的皮爾瓦神像,不禁驚呼起來:“啊!這鐵劍來自……赫梯!”
赫梯是位於與敘利亞交界處的古老國家,這是一個驍勇善戰的民族,傳說中每個男人都刀不離身。作為東西方兩大強國,它和埃及一直圍繞敘利亞的歸屬問題爭戰不休,在經過多年的戰爭後,終於與埃及達成了協議——敘利亞以北歸赫梯,以南歸埃及。
“它確實來自……赫梯。”邁瑞拉王微微一笑,撫摸著女兒的臉頰,“這其中,還有一個故事。”
“故事?”她好奇地睜大了眼睛,連忙追問,“父親,快告訴我,究竟是怎樣的故事?”
邁瑞拉王緩緩閉上眼睛,低沉的聲音靜靜流淌在時光長河裡:“那年春天,叔父帶我來到了赫梯的哈圖薩斯,他整天忙著與赫梯國王舉行會議,將十五歲的我扔在了一旁。在哈圖薩斯的最後一天,城裡正在為天氣之神泰舒卜舉行普魯裡節 的慶典,祭司們將神像從廟宇搬到綵帶裝飾的車上,舉著火把的舞者和美貌的神妓一邊揮撒著花瓣,一邊大聲吟唱著神的頌歌,簇擁著彩車來到了樹林裡。我甩開了那些隨從,一個人跑去看慶典。我打量著彩車,不由笑了起來,用埃及語嘲諷道:‘普魯裡節嗎?倒也沒有奧皮特節 熱鬧。’忽然身後傳來了一聲冷笑,有人用涅西特語說:‘奧皮特節算什麼,你這個胡說八道的埃及人。’我一下生氣了,抓住那人的衣服,用涅西特語嚷道:‘你罵誰胡說八道?看你們的彩車破破爛爛,哪有我們阿蒙神像那樣金碧輝煌!’那人先是一愣,他大概沒想到我能聽懂他的語言吧。接著他也生氣了,拔出了劍衝著我叫道:‘喂!埃及人!在侮辱我們的神之前,你得先看看自己在誰的地方!’我也不甘示弱地拔出了劍:‘赫梯人!你們的慶典就是不如埃及的!難道我說錯了嗎?’”
“接著呢?”赫拉迪蒂趴在父親膝頭,睜大眼睛,繼續追問。
“接著,我們就打了起來……”“啊!我知道,是父親您贏了!”她高興地拍起了手。“恰恰相反,我輸了。那個小子用他的鐵劍將我的手臂劃傷,你看,這傷口現在還在。”邁瑞拉王指著左臂上一條疤痕,笑著往下講,“不過,當時我很不服氣。我對他說:‘這算什麼!你的武器比我的要鋒利!’”
“他呢?他怎麼說?”赫拉迪蒂不禁緊緊拉住了父親的手。
“他倒是很爽快地扔下了劍,對我說:‘那我們就赤手空拳地打一場。’我們就在樹林裡打了起來,也不知打了多久。最後,我們兩個人全都滾到了泥地裡,從頭到腳都沾滿了潮溼的泥土。我們互相打量著對方的狼狽模樣,一起哈哈大笑起來。那個小子擦了擦臉上的泥,將我一把拉起,笑嘻嘻地問:‘埃及人,你為什麼這麼驕傲?’‘驕傲?’我打掉他的手,不服氣地喊道,‘我們的國家那麼強盛,黃金就和沙子那樣多,軍隊強大得無人可敵。’他不屑地笑了笑:‘這就值得驕傲?要知道,你們的法老一直得和祭司爭權力,甚至連法律都比不上赫梯的完善公道。’聽了他的話後,我不禁一呆,馬上反駁:‘你們的國王都必須受到旁庫斯貴族成員的監督,哪還有半點君主的威嚴?’他聽了我的話後也愣住了,然後凝視著我:‘想不到,你還有幾分見識。’‘何止幾分見識!’我生氣地對他嚷起來,滔滔不絕地說出了我對赫梯的看法。他聽得很仔細,並不時插幾句他對埃及的看法。我不得不承認,他的見解也非常準確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