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你…你不孝!”周氏氣的渾身發抖,她好啊,打了一輩子雁,今日卻叫雁啄了眼睛,還是一隻毛都沒長齊的雁。
“姨娘何出此言,孝字對父母,你不過是個妾室,難不成還要寒雁以主母之禮相待?莫要壞了規矩!”她一字一頓,唇角帶著笑容,神情卻極為高傲,瞥向周氏的目光全是不屑。
“你…”周氏見以對寒雁毫無辦法,頓時淚盈於睫,聲音悽慘道:“如今語兒被山賊擄走,生死不明,四小姐何必落井下石,你和語兒同為姐妹,如今…”說著說著眼淚越發的洶湧,竟是險些要哭昏過去。
寒雁氣定神閒的看著她道:“姨娘情難自禁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屋裡的便是媚姨娘,如今媚姨娘懷了父親的孩子,寒雁的弟弟,當時全府上下的大喜事。周姨娘不來恭喜就算了,在芙蓉園哭哭啼啼,驚擾了媚姨娘肚裡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有意。”
此話一出,芙蓉園內的裡屋門一開,莊仕洋從裡走了出來,神情不悅道:“你還在鬧什麼!媚兒如今有了身子需要好好休息,在這裡吵鬧是怎麼回事?”
想必寒雁剛才那番話是被他聽到了。
周氏卻越發的委屈起來,也對媚姨娘和寒雁更加的仇恨。今日一早,府裡的下人們便眾說紛紜,打發身邊一個丫鬟去打聽。沒想到卻是莊語山被山賊擄走的訊息人盡皆知,一時間京城裡全都是莊二小姐失了清白的事。
周氏起初並不相信,她同尹知府提前打好招呼是事實,但是也明確說明那人是莊寒雁,若是換了一個人,明白其中蹊蹺,隱瞞還來不及,怎麼還會放出風聲。
後來再一打聽,原來是昨日尹知府在縣裡查案,忽然聽見外頭有人在擊鼓鳴冤,見是一個丫環打扮的下人,以為是周氏安排好的人,便當著來來往往的路人大聲說出自己可為那丫鬟做主。沒想到那丫鬟一開口就是莊二小姐被山賊擄走了,當時城裡來往的路人眾多,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反駁,便帶著下屬去追查。所以,將這件事流傳出去的,也不知是誰。
更令周氏氣憤的是,市井裡的留言各個版本都都有,有的還說莊語山在被山賊擄走的當時就被侮辱了,身上的衣裳都扯了開來,怕是身子早已不清白。再者過了一夜,怕是真真沒什麼可以挽回的餘地了。
想到莊語山,周氏更是悲從中來,看著寒雁逼問:“今日城裡流言說語兒被山賊擄走時便失了清白,衣裳都被撕破了。當時只有四小姐與語兒兩人上山,四小姐為何要這般陷語兒於不義?”
莊仕洋聞言,倒是一掃之前對周氏的不悅,有些懷疑的看向寒雁:“雁兒,這是怎麼回事?”
寒雁自從昨日一事,心知已經與莊仕洋不能再維持表面的和平,他容忍周氏對莊寒明的那一巴掌已經讓寒雁徹底看清,與其虛以委蛇,不如敲山震虎。遂皮笑肉不笑道:“姨娘怕是忘了,當時除了寒雁之外,還有十二名侍衛。寒雁對語山姐姐毫無惡意,否則也不會陪語山姐姐上山祈福了。如今語山姐姐失蹤,姨娘傷心的一時昏了頭腦,寒雁也不會與您計較。不過那十二名侍衛不能輕饒,還請父親將他們重罰,不怕不能從他們嘴裡得到真話。”
周氏一震,心中大怒,那十二名侍衛是她一手安排,自然不會出了錯,可是寒雁這般將所有的過錯全推到侍衛身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莊仕洋怕是會懲罰他們。這本來也與她無關,可是萬一那些個侍衛嘴巴不嚴,被套出些什麼話來,她就完了。莊仕洋對莊語山是有幾分真心的喜愛。如今她壞了事,怕是會惹莊仕洋不快,如今狐媚子又有了身子,她不能冒這個險。於是輕聲道:“是妾身愚鈍,實在是語兒這事令妾身太過傷懷,是妾身的不是。衝撞了四小姐和老爺,那些侍衛是莊府的人,當是沒有生出什麼異心,一定是外頭的人訛傳的。”
寒雁搖搖頭,一副極是不贊同的模樣:“姨娘此言差矣,即便他們沒有在外頭亂說什麼,可是仍是沒有保護好語山姐姐,應當罰他們一個失職之過。此次若是不罰,日後府裡的侍衛見了必會效仿。如今是在外頭遇見山賊,日後若是府裡進了山賊,這裡的侍衛豈非一個都指望不上,誰來保護父親的安全呢?”
她這一番話被莊仕洋聽在耳裡,覺得極為正確,立刻沉聲道:“去將昨日保護小姐的侍衛綁過來,先重責六十大板。”
六十大板,可是會要人命的啊,周氏一慌:“老爺…老爺…”這些人都是她花了許多銀子才收買下來的,準備扶植為自己的親信,此刻算是被連根拔起,讓她如何甘心!
寒雁走上前來親熱的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