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當’!”魏野立刻反駁,“誰讓他是天子來著!既然坐在龍椅上,個人的喜怒哀樂就必須向大局退讓!”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意義!”程鵬嘆道,“我現在只擔心一件事……”
“什麼事?”
“看他身上殺氣那麼重的樣子……恐怕這只是個開始,日後再遇到效忠於西伯侯的小諸侯拒不投降,他可能還要屠城。”
“不可能吧!”驚呼之聲此起彼伏,緊接著就是一片哀鳴。
很顯然,程鵬的擔心絕對不是杞人憂天,帝辛會因為憤怒而牽連甚眾,以至於繼續屠城?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這一回的屠城已經將帝辛長久以來積累的氣運抵消殆盡,要是繼續屠城下去,那隻怕不等戰場上吃敗仗,直接就天打雷劈了!
程鵬憂心忡忡地來到了帝辛的營帳,正看到晁田垂頭喪氣地出來。
“晁將軍,你也是……?”雖然已經猜到了幾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陛下的意思如何?”
“唉!陛下這次鐵了心要做到底,我勸了半天他也不理睬,就是堅持一句‘君無戲言’!”晁田整個人似乎都灰化了,沮喪得讓人懷疑他會不會走著走著就變成一堆灰燼癱在地上,“他平時挺好說話的人,這麼這次就這麼固執呢!”
程鵬聞言,也忍不住嘆起氣來。
“程將軍你也要去勸嗎?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剛才老太師也來勸了,陛下也是不聽……老太師已經派人去請王后娘娘修書勸說了,現在……恐怕只有她說的話,陛下才有可能聽得進去吧……”晁田一邊唉聲嘆氣,一邊低頭遠去。
“有用沒用,總要試試才知道。”程鵬自言自語,透過衛兵稟報,得到了覲見的准許。
進入帳中,只見帝辛滿臉疲憊之色,無力地半躺在龍椅上,全無絲毫天子的威嚴,顯然被群臣連續不斷的進諫說得頭暈眼花,和大臣們一場一場的辯論爭執也讓他精疲力竭,甚至連儀容都顧不得了。
“你也是來勸孤的嗎?”他有氣無力地問。
程鵬想了想,說:“一個人爬山,是從現成的山路走上去方便呢?還是自己開條路上去方便?”
帝辛笑了,坐直了身子:“你的意思,孤明白;你說的道理,孤也懂。但孤的心情,你不明白。”
程鵬微微驚訝,抬頭看去,只見他從衣服裡面拿出一條只剩半截的狐狸尾巴來——此時已經是九月下旬,天氣微涼,但卻還沒到需要用狐裘的地步,卻不知他為何要——
程鵬突然身體劇震,明白了帝辛的意思。
“這是……楊妃?”他試探著問。
“你果然知道,不愧是代天封神之人。”帝辛一句話揭穿了程鵬的身份,不過沒有深究,反而問道,“倘若此刻這裡沒有天子,沒有神使,只有一個失去了妻子的丈夫和一個能夠溝通陰陽的術士……她……還好嗎?”
程鵬深深地嘆了口氣,板起臉來,嚴肅地回答:“楊妃娘娘已經身處天闕,陛下若是日後也能成神的話,當可見到她。”
“哦?”帝辛笑了笑,伸出手來,“把你那個什麼‘契約’拿來吧,孤籤!”
程鵬取出封神表,展開給他。
“哈哈!想不到已經這麼多人簽下名字了啊……”帝辛看著封神表上一個個名字,目光漸漸柔和,“老首相……岳丈……崇侯……師弟……愛妃……”
“我若是也簽了名字,死後便有機會和他們相見,對吧?”
“沒錯。”
“那可真好!”帝辛笑了笑,提起筆來,直接在表單之首群星之主紫微帝君的位子後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這個適合我,不過就是換個地方辦公罷了,天下沒人比我更熟悉這份工作了!”
奇怪的是,他的名字寫上去,只見血光流動便漸漸黯淡,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怎麼回事?”帝辛疑惑地問,“為什麼我的名字寫不上去?”
程鵬愣住了——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發生過,他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那你還是趕快去查查這件事吧!”帝辛不悅地說,“別人來勸也就罷了,你可是堂堂上天的使者,人間區區一兩個城池百姓的死活關你什麼事?快去把你的正事做好吧!”
“天心即人心。”程鵬回答,“天上地下,沒有比‘人’更重要的事!”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總感覺特別地怪異……”帝辛嘟嚷著,又躺回了椅子上,“我之所以膽敢做出屠城的事情來,不還是你鼓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