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忍不住冷顏“姐姐這是何意?”
“後宮女子最在乎的便是容貌,而今我臉頰雖被抓傷,但與皇上的舊日情誼依在,我權勢依在,所以只是想要奉勸你,老實些。”
最後三個字分外清晰有力,有淡淡音華盪漾開去。
“姐姐說的哪裡話。”江美人有些想要冷笑,卻非要隱忍慍怒“我與姐姐從來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是要全力護著姐姐。”
“你知道就好。”梳妝鏡前,宮瑤姬用絲絹憂心掠過臉頰,左右仔細看了半響,斷定傷口分明至深,哪怕是日後癒合也難免留下疤痕。
“那個賤人!!”
‘啪’的一聲將手中絲絹拍到桌上,凝眉“江妹妹,你過來。”
江美人自知宮瑤姬要對奴歌出手,當下乖巧俯身過去“姐姐有何吩咐?”
“眼下不是不知道皇上到底護不護著她嗎?你來,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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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奴歌醒來倒是尤為的早,幾乎破了落霞紀錄,惹得一旁偃月拿大眼時不時滴流瞄她。
“姐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是擔心鈴鐺,不知道她回來了沒有。”
偃月因為要背《書經》,故而被宮鈴強行磨礪出早起習慣,然,今日奴歌卻是比偃月更早站在宮鈴門外。
一大一小兩道人影佇立門前,卻因門內落鎖打不開,唯有在殿外乾巴巴站著面面相覷。
“那個鈴鐺,我們……”
“我待會自然會出去,主子你和偃月等一下,我馬上去準備早飯。”
“不是的,我們不餓,我只是想看你……”
“哎呀主子你先走吧,我真的沒事。”
“那出來見一見我?”
“不急於這一時,你……”
‘哐———’
宮鈴後半句話在門板被踹開之後,生生哽在喉嚨中。
清晨初陽剛起,奴歌顰眉站在破敗門板之外,素手正在來回扇著灰塵,肇事的右腳亦是在將高高抬起的弧度緩緩落下。
“主,主子?”
正在揉臉的宮鈴止不住滿臉震驚,呆愣片刻後似是想起了什麼,迅速以袖掩面別過臉去。
“還好這破門不結實,被我一腳踹開了,否則不知要被‘拒之門外’多久,你說是吧小子?”說著扭頭,有些洋洋得意討賞韻味。
“的確,歌兒姐姐厲害。”面上繼續裝作清純動人少年郎模樣,偃月心底卻在暗暗吃驚。
落霞宮如今縱然是再衰敗,然,昔日畢竟輝煌過,雕樑畫柱而今雖是破舊,但當年建築精細在那,巍峨滄桑幾十年而不倒……
而今這落霞側門卻被她一腳踹開。
少年眼風不動聲色掃視了下那折中而斷的門閂,杏核眼暗自眯了眯。
“主子,你怎麼進來了?”
“還不是來看你?”一邊奴歌笑嘻嘻,似乎還在自己英武形象中自豪,尚未回神過來。
“可是這門板壞了,晚上,晚上你叫我用什麼擋風?”
“還不是你……”奴歌有些訕訕“咦?鈴鐺你臉頰怎麼了?”
“沒事!”剛剛有些放下衣袖的動作頃刻重新遮擋回臉頰,衣袖之後,宮鈴眼神左右閃爍“可能是被蟲子咬了,紅腫起來,所以叫你不要看,剛剛我正要上藥呢。”
“不對!”往日朦朦朧朧的奴歌此刻分外敏感起來,一雙眼似乎能洞悉一切“你把袖子拿下來,給我看!”
“沒事的,真的只是蟲子。”
‘呲啦———’
奴歌不由分說上前去拽宮鈴衣袖,卻是爭執間,本就殘舊的衣袖頃刻裂開一道口子。
也就在宮鈴顰眉看向袖口斷線時,奴歌藉機拽下其手臂,見到了宮鈴異常淤青的臉頰。
本是白皙的顴骨肌膚上,更是凝固著絲絲乾枯血跡,結成血痂。
“這,這!?”
被奴歌清亮的水眸逼視,宮鈴有些不自在別開頭“是晚上回來時,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剛剛還說是被蟲子咬的!”
“可能是搞混了。”
“是誰打的你?!”
“沒有人……”
“我問是誰!”
陡然轉冷的聲線,奴歌身上不覺迸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來,看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