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並未直言回答她,只教育道“縱然不是故意,但當今天下如此,事態如此……身為女子妒忌歷來可怕,你眼下又是神志不清,她們定然不會將你放過。”
“那你能保護我?”
“不能。”
剛剛冒頭的希望落空,她有些黯然“為什麼?”
“我需要她們,而風淵,更需要她們。”
“風淵,更需要……”奴歌輕緩重複著這句話,隱隱覺得心疼,而至於這種細緻纏綿的疼痛為何,她暫時不能理解。
“你今日所打的那女子本已跟在我身邊多年。人脈頗廣,而今若是突然將其撤職處置,將會動搖後宮人心。”
奴歌抬頭默默看他,烏眸清亮如九霄星辰,純淨的讓人忍不住自行愧隧。
司凌夜別開頭去不再看她,只道“宮瑤姬本是沒有什麼內功底子,今日你掌摑她如此之久,身體重創加之受驚,想來應是半月都下不了床。”
“你心疼了?”
“沒有。”
“那為何……”
“我說過,我需要她們……不過今日你打了她如此之久,可有出氣?”黑曜石般眸子重新望向她,其中深邃,似是早有算計安排。
她驚“什麼!?”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等了那麼久才出手?”涼亭中那一刻,若不是自己及時出手打了她一巴掌,想來暗處負責保護宮瑤姬的侍衛早已動手。
那便不再是一巴掌如此簡單。
自己縱然身為帝王,但總有些事無可奈何。
示如這後宮,奈何天下皆在自己腳下,卻不能維護一人周全。
這世上有得必有失,自己想要後宮穩定,朝廷穩定,天下穩定,便必須犧牲一樣。
今日之事若是堂而皇之將她護著,那必然會樹敵無數。
若是昔日的她冷靜睿智,縱然是將她推向皇恩巔峰,自己亦相信她能護自己周全,不過而今……
嘆息“我打你,還疼嗎?”
若是不打,那便是無聲證明了她與宮瑤姬在後宮中孰輕孰重,這於眼下純真毫無心機的她而言,無異於滅頂之災。
“還,有點。”
奴歌眨著大眼舉目望他,手指下意識觸了觸驚心紅腫的臉頰,而後倒吸冷氣。
“我待會兒命人給你拿藥來。”
“好呀!”
雖然不明白眼前這人為何忽冷忽熱,但此刻她的心的確是暖的。
像是一個純真的小孩子,只要一個人表面對你好,曾經仇怨都可以忽略悉數不記。
“那你說要給我帶糕點,還算不算數?我想……”
後半句話硬是吞嚥回喉嚨中。
對方修長微涼的指尖托起自己的下顎,同時深邃的眸子帶有探尋視線籠罩下來,這樣的距離加之如此曖昧動作,讓她沒由的心驚。
“你,你怎麼如此看我?”幾乎試圖扭頭躲開他鉗制,對方卻反而越扣越緊。
“看來竟是方才出手過急,誤傷了你內府。”
如刀長眉似是想到什麼後悔事,微微顰了起來。
身為帝王,已然多年不曾與人鬥武,如今已然不知自己精進修為如何……彼時情急,本是隻拿捏了一層力道想要造成假象而已,而今卻將她傷成這樣……“定然很疼吧。”
修長指尖摩挲了下那染血的唇角,有些顫抖。
“還,還可以……”奴歌咬唇“你能不能離我遠些?”
“呵。”捏著下巴尖的力道放輕,他終於收回手去,同時警告“以後不準踏出這落霞宮半步。”
“為什麼!?”奴歌一聽屆時反對起來“我還沒有找到鈴鐺!”
“那個宮女我會派人去找,晚上定然會回來,至於以後,你不準離開這院門半步。”
“我不要!”
他卻不顧她反對,只自顧自的說“我會經常來看你。”忖了忖,又補充“不過你不許與任何人說。”
“我不要!我不信你。”
他驚詫“為何?”
奴歌有些氣鼓鼓“你上次明明說要送糕點來,結果呢?讓我苦苦等了你十日之久,到後來還是鈴鐺與偃月將桌子抬了出去,我才開始放棄!”
司凌夜有些哭笑不得“原本是答應了你晚上前來,可近期正逢南方水患,朝中忙的焦頭爛額,深夜前來又怕你已入睡,不想驚擾你,於是……”
“總之是你爽約!”
“爽約?”疑惑“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