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侍衛被司凌夜遣散了去。
…………
落霞宮,原本富麗堂皇的朱漆大門而今常年遭受風雨侵蝕,已然褪色掉漆再找不到當年的輝煌,本應金燦燦的門環上更是鏽跡斑斑,一如住在這宮裡的主人,兀自慘敗……
牆頭瓦礫亦是頹敗,映襯著殿後天空碧藍,瘋狂生長的墨綠灌木,竟是越顯渺小。
總而言之,這裡只能用‘荒蕪’‘淒涼’來形容。
“住在這裡,會怕麼?”
墨黑錦衣身影負手立在院門之前,背對著奴歌,眸光長久凝視著門環,卻並不伸手去推門。
“怕?”
扭頭左右看了看四周,再三確定周圍無人,奴歌這才認定對面之人是在詢問自己,於是誠實回答“不會,有鈴鐺陪著我。”
得到回應,破舊的朱漆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司凌夜卻並不進去,只側身立在門邊,舉目去看院內景緻。
果然,不同凡響……
正文 掌摑的背後
雖然與想象中略有差異,但總體看來還在意料之中。
落霞宮院內與院外幾乎是幡然兩重天。
院外荒草兀自生長茁壯蔓延,院內廣闊,只有少許低矮草植,正殿之前有一株偌大的梧桐樹,樹下有頑固的一塊磐石。
那一日,她正是站在這塊石頭上踢了自己一腳。
昔日她的大膽莽撞模樣猶在眼前,如今時過境遷,彼時的震怒而今只會化為低低淺笑劃出唇角,像是欣慰琬。
那個南宮鈴似乎有兩下子,竟然一人將偌大落霞宮撐了起來。
———院外宛若荒原,無意間形成一道天然屏障矇蔽人視聽;院內佈局精細,甚至窗沿之下都有一排秋菊迎風而綻,颯颯清爽,羸弱而倔強的模樣像極了她。
這裡的生活被打理得如此精緻,那個丫頭似乎可信…藤…
靜默掃視院內半響,司凌夜率先走進去,等了半響卻不見奴歌跟上,不禁疑惑回眸。
“怎麼不進來?”
“我。”她攪著手指抬頭看他“我還沒有找到鈴鐺。”
聲音低低幾近呢喃,猶帶怯懦委屈。
“我打了那個人,你是要罰我嗎?那你可不可以等我找到鈴鐺之後再來?”
“誰說我要罰你?”司凌夜輕揚眉梢,側身微微向她招手“進來。”
視線透過偌大院門去看他,其身後殿宇皆為背景黯然失色,門如天地,唯有他立在其中。
而此刻,那頂天立地之人正在向自己招手。
信他?
———他明明親手打了自己。
不信他?
———可他眼下卻笑得如此溫柔。
彷彿一個轉身,剎那變換為兩個人。
一個會寵愛對她笑,軟聲細語,不論什麼無理要求都會答應。
一個冷言冷語,面色如霜,只會高高在上將自己俯視,無限鄙薄。
直覺是這樣告訴自己———眼下,他是可以依靠的人。
奴歌顰眉站在院外,思忖猶豫半響,到底鼓足勇氣咬唇走了進來。
‘落霞宮本是自己與鈴鐺偃月的地盤’……但自從這個人走進來之後,奴歌的潛意識開始無聲發生改變。
似乎,他是這天地間唯一的王者,不論落霞,不落風淵,不論天地……一切的一切在他腳下,本該臣服……
“我今天本是“第五文學”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無意冒犯那些仙子,你要信我。”
束縛手腕周身的粗糙繩子在他抬手間脫落下來,奴歌暗歎這人手法神奇,不禁拿眼偷偷瞄他。
“想學?”
似乎能一眼看穿人心,司凌夜並未將其直視,卻已然明瞭奴歌期盼為何。
“日後你若不能保護好自己,如此枷鎖定會多次加身,今日便是最好的例項。”
“可下令的人明明是你。”
“你不會明白。”幽深的視線緩緩落在她周身,似是實質的溫柔,將其無聲包圍,如繭,再掙脫不開。
“我不明白什麼?”
“以後遠離那些女人便是了。”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奴歌有些慪氣揉著自己被繩子摩挲出血的肌膚,咬唇“你是不是跟她們一夥的?”
一夥的?
司凌夜揚眉“你當這是小孩子玩過家家麼?”
“那……?”
這一刻他忽然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