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1 / 4)

“我是問買藥的錢,就算是再夯實的人際關係,人家也不可能將藥材白白給你吧?”

“這……”宮鈴咬唇,似是不願托出實情。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偃月那傻小子兩句話便將實情供了出來,他撿到的那塊玉,我只問你典當了多少錢?”

“主子,你竟然,竟然知道!?”前一刻還在扭捏的宮鈴,這一刻不禁震驚抬起頭來,滿是詫異“主子,你好像,好像?”

說不出與從前有什麼不一樣,明明眉眼還是那熟悉的眉眼,不過細看,卻似與從前大不相同。

“主子,你是不是,好了!?”

“嗯?”

勉強用佝僂的指尖將白髮挽起,又銜起方才攪拌藥液的一根竹筷,鬆鬆挽就在髮鬢間,斜眼睇視宮鈴相問“什麼?”

“你!”宮鈴用手指了指自己腦袋,結巴道“主子,你正常了?正常了!!”

“難道你希望我一直痴傻下去嗎?好跟偃月作伴,不讓他孤單?”

“不不不,宮鈴不是這個意思,宮鈴是說……”

“其實在這幾日我醒來後,便開始隱約記起曾經了,不過畫面有些不大真切。”

‘唰———’

“誰?!!”

窗外不其然有人影閃過,南宮鈴眉目一立,扭頭瞪向窗外,作勢欲追。

卻是床上奴歌將她攔了下來,只微微揚起下巴尖,眯眼瞧向那人影離去的方向。方才那人動作太快,若不是自己所佔地理位置優先,想來根本看不見他。

“一個冷宮而已,卻是天天都不得安生。”

“主子,要不要我出去看看?”

“算了,追不上的。”奴歌擺手,忽然覺得目眩“宮鈴,你剛剛給我喝的,是什麼藥?”

“是曾經的方子,治療眼睛舊疾的。”

“我記得這藥貴得很,當玉的錢留著,日後,你不要再去買藥了吧。”

“那怎麼行?萬事怎能及主子的眼睛重要!?”

“留著錢買膳食。”毋庸置疑的言語,是命令。

“可是……”宮鈴在一邊訥訥兩句,想要反駁,卻礙於對面奴歌的堅定目光而吞嚥了回去。

亦不答應她,只錯開話題道“我去給主子打些水洗漱。”

…………

宮鈴轉身離去之後,奴歌自榻上起身,轉而來到梳妝鏡前落座。

彎曲的指尖開啟梳妝盒抽屜,卻是空無一物,只餘一根木釵,以及一枚冰冷泛著銀亮光華的面具。

“紅淚……”

指尖不覺覆蓋上面具,卻是入手涼冷。

斯人已去,再也找不到昔日的溫暖。

依稀記得曾經回宮之前,自己對宮鈴說過,於後宮而言,越是華麗的裝飾越空虛。

如今反倒覺得這句話說錯了。

自己而今怕是這宮中最不受待見,最寂寞悽苦的一位‘娘娘’,卻沒有華麗的金釵玉環來隆重灌飾。

只餘一根梧桐木削成的髮簪,無任何花紋,光禿禿一支,尖頭被削的較為尖銳,藉著自己朦朧視線遠遠看著,反倒像是一柄尚未出鞘的短劍。

真是瘋了,如今看什麼都像是武器,看什麼,都能聯想到鮮血的味道。

抬手,緩緩將紅淚昔日佩戴的面具自抽屜中拿出,而後覆上自己的臉頰……

窒息一冷。

正文 禍從東來

原來曾經紅淚活在這面具下,再看這個世界,是這個樣子的麼?

面具不知是何等材質凝成,如玉薄涼,卻有金屬光澤,如今貼合在臉頰上,只會讓人感覺到,整個世界都是疏離的。

忍不住的唇角緊抿,忍不住想要睨視摒棄眼前這塵世。

真難得,紅淚那溫潤的性子,縱然是帶著這樣的面具,卻依舊笑得如雪初融。

梧桐木簪亦是拿起,挽住幾縷白髮摸索著插進發鬢中———將方才的木筷替換了出來琬。

如此裝扮舉目再去看那鏡中人,鶴髮蒼蒼,一張俏麗的容顏被遮在面具之後,竟有些鬼魅之意。

“也不知,這次頭髮要多久才能恢復正常……”

“吱……藤”

“誰!!?”

身後窗子被輕輕推響那一瞬,奴歌屆時飛身而起離開原來的座位。

人影竄到五步開外樑柱旁側時,那方才她所坐的椅子邊,已經立了一人。

纖長的手指微微前探,屈成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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