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位是……?”慕容老爺轉頭問慕容汐羽。
慕容汐羽忙起身站在紀明宣身側,“爹,這就是女兒跟您提過的紀府三公子。”
“哦,紀三公子,坐吧。”慕容老爺表面上未露聲色,順手指了指身旁的椅子。
紀明宣謝座。慕容汐羽也坐在父親身邊,撒嬌似的口吻,“爹,這些點心全是由紀公子親手做的,您說說好不好吃?”
“味道不錯,不過我自幼不喜歡吃花生和山楂,所以只有眼饞的份兒。”慕容老爺含著笑,說出的話卻令紀明宣心中一涼。
慕容汐羽有些詫異地盯著父親,“爹,以前怎麼沒聽說過你不喜歡吃花生和山楂?”
“汐羽,你先退下。其餘人也都退下。”慕容老爺揮手示意女兒和侍從均迴避。然後他望著紀明宣說道:“我這個人直來直去,今兒汐羽的意思我們也都明白,不妨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紀家門庭顯赫,我們慕容氏高攀不上,還請紀三公子你多多包涵。”
“伯父大人……”
“哎,你可千萬別叫我伯父。我最近也去過一趟安恬郡府,聽人說你已經被薛侯君掃地出門了。你知道我們小門小戶的可不敢得罪郡君、侯君這樣的大人物,要是被他們誤會我和你之間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就不太好了。”慕容老爺話語生硬,舉手投足完全是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勢。
紀明宣心中委屈,明白此地不便久留,於是二話不說起身告辭。
慕容汐羽要追,慕容老爺一把拉住她,喝斥道:“你傻了不成?全鳳都哪個男子找不得?偏偏去撿皇太女丟了不要的破鞋!”
此言一出,紀明宣的淚水奪眶而出。慕容汐羽一把甩開父親,怒吼著,“爹,你說話太毒了!紀公子冰清玉潔,我可不許你出言侮辱他!”
“好哇,他還沒進門呢!你就調轉槍頭來對付你爹了?”慕容老爺捶胸頓足,“你知不知道,他親生父親是青樓出身,他生下來就不乾淨的!別說他沒資格伺候皇家,就是咱們慕容家這種書香門第,他也沒資格進!這事兒我已經和你娘商量過了,憑你娶誰,就是不準娶他!不然的話,我們同你一刀兩斷!”
在慕容老爺的威脅聲中,紀明宣已經哭著跑下樓。慕容汐羽窮追不捨,趕到門口她一把扯住紀明宣,“紀公子,你別聽我爹胡說八道,總之,我說過娶你的,我絕不食言!”
“慕容小姐,事到如今,你還是放手吧!就當我們…有緣無份。”紀明宣一邊流淚一邊努力掙脫著,而慕容汐羽抓緊了就是不肯放。
忽然,樓上一陣大亂,有侍從嘶聲喊著,“老爺,您可不能想不開呀!小姐!小姐!您快回來!老爺要跳樓!老爺要跳樓呀!”
“爹!”慕容汐羽愣神兒的功夫,紀明宣猛一抽手奪路便走。
三十七 離間 上
風玉翎走到晉王寢室之外,隔著門聲音恭敬,“母王,孩兒有事稟奏。”
“進來吧。”室內,晉王側身靠在軟榻上,侍君劉氏立在一側親手為晉王打扇。晉王對他揮揮手,“你先下去,今晚你要去宮裡赴宴,本王叮囑你的話可記清楚了嗎?”
“殿下放心,奴才又不是頭一回替殿下辦差,絕對萬無一失。奴才不妨礙殿下與大都督,奴才告退。”侍君劉氏給晉王行了一禮,他經過風玉翎身邊兒,故意拋了個媚眼兒,但由於他背對晉王,自然也不怕被晉王瞧見。
風玉翎等劉氏關好門才說:“一切都按照母王的計劃進行,三日後就是壽筵,東西會在晌午之後運抵神武門,到時候自有咱們安插的親信接應。另外,劉侍君多次進宮,根據他的描述已經可以確定密道所在。”
風玉翎說著將地形圖呈給晉王,晉王看後頻頻點頭,“幹得好!對了,目前京畿大營的十萬兵馬由誰掌管?”
“應該是甄武侯鎮國大將軍紀宛平。母王,這個人對憲宗甚為愚忠,憲宗也十分倚重她,就連前一段時間她用庶子冒充嫡子參選太女君都沒有實際追究,孩兒認為想要拉攏她勢比登天。”
晉王沉吟,“你說得沒錯,所以我們此次行動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除掉鳳翱,而是要先斷掉她的臂膀。本王的這位皇姐雖然絕頂聰明,卻也是個生性多疑的人。本王要借壽筵這個機會叫她覺得草木皆兵,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風玉翎冷笑,“一旦憲宗對於紀宛平產生猜忌,她一定會想方設法拿回京畿大營的兵權,到時候我們也就有機可乘了。”
“嗯,你還是要準備從紀天驕下手。控制了紀天驕就相當於有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