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只剩天驕與岑羨知。兩人都悶不作聲了很久,天驕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從匣子裡取出一隻錦盒遞給岑羨知,“能不能幫我交給邱牧?”
“當然沒問題。”岑羨知開啟錦盒,兩隻玉簪並排著。他有些奇怪,“怎麼是一對兒?”
“一隻給牧兒,另一隻。。。。。。你收著吧。”
“我?”岑羨知先是瞪大了眼睛,隨即抿嘴笑了。
天驕站在他身邊執起他的手,“這段時間太多的事情,總想著你傷勢痊癒後好好聚聚說說話,卻抽不出空閒。”
“我會在秦國等你。”岑羨知把錦盒收好,望著天驕莞爾一笑,“到時候穿男裝給你瞧。”
“你說真的?”天驕一把摟住了岑羨知,說不高興那是假的。岑羨知被天驕抱住,因為不習慣本能的想要脫離,然而天驕摟得很緊,他漸漸適應了,也伸開雙臂圍住了天驕。
“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會覺得自己是個男人。”做一回普通的男子,將自己的全部交付給心愛的女子,此時此刻,岑羨知更加能確定他自己的心意。
天驕一路陪著他,送他和陸赫嶸出了城。到了不能不分別之際,天驕叮囑岑羨知說:“萬事小心!皇上的安危就拜託給你了,你自個兒也要保重。”
“你怎麼羅羅嗦嗦的,像個送妻主出遠門的小相公。”岑羨知一本正經地調侃著,逗得天驕與陸赫嶸都笑出聲。
直到岑羨知與陸赫嶸消失在視線裡,天驕這才撥轉馬頭。心裡有深深的不捨,天驕暗自發誓,紀家沉冤得雪之後,自己絕不會辜負任何一個對她有情有義的男人。
行出將近一里路後,岑羨知忽然回頭張望。
陸赫嶸見狀笑道:“都走了這麼遠,難不成還能瞧見嗎?方才我回頭的時候你都沒回頭,如今才想起來,實在太后知後覺了。”
“你儘管笑話我好了。再不加緊趕路,晚上沒有客棧,我們可就要在樹林裡過夜。”岑羨知一揮馬鞭,馬匹嗒嗒嗒地加快了步伐。
後面,陸赫嶸在追趕他。岑羨知苦笑著自言自語,“不是我不想回頭,我只怕我回頭會收不住眼淚,我可不能叫紀天驕把我給看扁了。”
一百八十六 心病
“羽寒公子,男醫官來給您換藥了。”小侍將床幔掀起,羽寒款去衣衫,男醫官小心仔細地為他周身塗抹藥膏。去痕潤肌霜其實頗有療效,半個多月下來,羽寒身上的新傷口都已經癒合並且完好如初,大部分舊痕已經消褪,只有那兩處奴印以及幾處舊傷仍在頑固作祟。
男醫官今日又拿出一大捆新的草藥遞給小侍,“用大鍋煮沸,等水變了色,便用來擦拭傷患處,一日三次。”
“這是什麼法子?”羽寒有些好奇地問。
男醫官笑了笑,“據說是一種偏方,不過很管用,民間敬獻給陛下的。對了,羽寒公子,你擦身之後身體可能會有輕微的瘙癢,記住萬不可用手去抓。”
“是,我聽您的。”男醫官的態度溫和,羽寒也客客氣氣的。
送走了男醫官後,小侍端來補品,羽寒悶頭默默的吃著。這些日子,好東西源源不斷往他屋子裡送。而廊下,王府總管派來送藥材的雜役素日與小侍要好,便湊在一堆兒閒聊。
雜役的聲音並不算高,卻因屋子裡太靜,聽得很清晰。“聽說王君已經派人張羅、佈置新院子,披紅掛綵的,為得就是屋裡頭這位公子。”
“是嗎?”小侍有些驚詫。即便他早感覺到天驕和梅素馨對待羽寒過度優厚,卻沒想到羽寒真能鹹魚翻身成為這王府的主子之一。
雜役有些羨慕的樣子,“我沒見過屋裡頭那位,聽說是個大美人兒呢!”
“模樣是挺美的,只可惜。。。。。。”小侍聯想起羽寒身上的奴印與疤痕。男醫官診治的時候,他總是在一旁伺候,看得心裡頭難受。他不明白,就算羽寒的臉蛋再漂亮,敬王會願意摟著一個身體如此醜陋的男子入睡嗎?難道敬王就不怕半夜做噩夢?
小侍是個聰明人,雖然心裡打鼓,但後半句話憋著沒說出口。雜役又嘮了兩句磕便離開了。小侍進屋瞅見羽寒偷偷地擦著眼淚,忙過去問道:“公子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又傷起心來?”
“沒什麼。。。。。。”羽寒聽了雜役與小侍的對話心情複雜,卻也不能把心事挑明。
小侍寬慰羽寒道:“公子切莫難過,凡事要朝前看。敬王殿下與王君對您這般優厚,您定會有個好歸宿的!奴才聽說王君已經派人張羅布置新院子,披紅掛綵,估摸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