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會派專人照顧他。本王多問一句,他身上的疤痕不知有沒有辦法醫治並徹底消除?”
“這個。。。。。。小人盡力而為吧。宮中雖有珍貴藥材配置的去痕潤肌霜,但那位公子身上的傷痕過於密集,且有些已經日久沉積。就算用了去痕潤肌霜恐怕也只能消褪大部分,仍會有些舊疤痕難以完全根除。而至於他身上的奴印就。。。。。。”用烙鐵烙上去的痕跡如果得不到及時醫治,就算有靈丹妙藥也恐怕無能為力。男醫官說到此處重重嘆了口氣。
天驕瞭然,賞賜了男醫官後,派人送他離去。
梅素歆一臉悲憫之態,“羽寒公子太可憐了。你不知道,方才男醫官一邊幫他檢查身體,他一邊偷偷擦眼淚呢!我想勸也不知該說什麼。”
“素歆,你若有時間就多陪陪他吧。他吃得苦不比咱們少,且始終都是我欠他。”
“天驕你放心,夫妻本為一體。你欠他就等於我也欠他。即便你不說,我也會幫你好好照顧他的。”梅素歆說完對天驕溫婉一笑。自從當了王君,梅素歆的身上越發多了幾分自信與大氣。
第二日天驕進宮求見蕭宓,希望蕭宓能張榜全國,以求去除疤痕的靈丹妙藥。
蕭宓對於天驕的動態一向都有所關注,於是笑了笑,“聽聞姐姐前些日子命幽州府尹幫忙尋找一名男子,後來接回府中。為了他,姐姐還重辦了兩名惡差,弄得幽州府尹要親自登門賠罪。”
“陛下。。。。。。”聽口氣,蕭宓是好奇多於責備。天驕不敢有所隱瞞,便將自己與羽寒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跟蕭宓講了。
蕭宓聽後唏噓不禁,“倘若真如姐姐所言,那位羽寒公子雖出身風塵,卻難得對姐姐一片痴心。這兩年來他遭人所騙受盡折磨,卻為了姐姐而苟且偷生,情義難能可貴。”
“臣亦是感念他的真情真意,所以心中越發愧疚。臣自知怎麼做都無以回報他,這才腆著臉來煩擾陛下,還希望陛下能解臣之困。”
“朕多嘴問一句,姐姐可是對那位羽寒公子有意?”
“陛下,臣一開始並沒多想,如今深受觸動,願意承擔責任。”
“嗯。按道理講,姐姐身為敬王,三夫四侍最平常不過。只是那位羽寒公子在秦國和遼國都屬賤籍,按照大遼的律法。。。。。。”身為賤籍,即便蒙受了權貴的寵幸,也不能被納入豪門。這一點秦遼兩國的規矩相同。
天驕沉默了片刻,“臣意已決,懇請陛下成全。”天驕說著起身跪倒在蕭宓跟前。
蕭宓忙伸手相攙,“姐姐快平身!”
“陛下,羽寒是臣這一生註定要還的債,臣不能叫他無名無分的跟著臣受委屈。”
“也罷。”蕭宓看出天驕的堅持,沉吟片刻道:“朕平日政務煩忙,哪裡管得了那麼多俗事。只要姐姐喜歡,朕會睜一眼閉一眼。常言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自古男女之間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者還是多數。而那位羽寒公子對姐姐深情厚意令人欽佩。朕稍後會命人除去他的奴籍,還他一個平民之身。而至於張榜求藥的事,朕會借後宮君卿的名義,不會叫姐姐落人口實。但姐姐也要給他一個適當的名份,不好叫御史們成天煩朕。”
話說到這份兒上,已經是蕭宓作出的最大讓步。天驕明白蕭宓對自個兒的寬容、關照,趕緊俯身謝恩。事情達成,天驕也去了一塊心病。
回府後正要去找梅素歆報喜,卻發現岑羨知與陸赫嶸一起站在書房門口等她。岑羨知的傷早已經痊癒了,天驕見她們揹著行囊,便曉得她們要動身回秦。
岑羨知望著天驕的眼中含著莫名的情愫,心中萬般不捨卻因為陸赫嶸在場不能表露出來。天驕引二人進了書房,先對陸赫嶸問道:“赫嶸你真的不打算留在遼國?”
“就好像天驕你有未完的心願,我在秦國亦有太多的羈絆,如何能放得下?況且皇上準我戴罪立功,使命達成,我該回去聽候處置。”經歷命懸一線的生死後,陸赫嶸對人生有了新的感悟,“放心吧,沒什麼我不能承受的,該我承受的我也不會推卸責任。”
“嗯。”天驕點著頭轉向了岑羨知,並將一份密封的信函遞給他,“這是我給皇上的親筆信,大致講述了遼國發生的事,希望皇上安心,也順便能替赫嶸求個情。”
“我會貼身儲存,一定轉呈皇上。”岑羨知接過書信的瞬間手指與天驕觸碰,忽然心底又生出千絲萬縷的纏綿。
陸赫嶸看出她二人似欲言又止,便主動提出去和梅素歆辭行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