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清淺點著頭,“是的,陛下,岑義士是南院王府的客人,屬下當初前去南院王府時有幸結識。說起來,岑義士武功高強,有他在,定能確保陛下安全撤離。”若清淺故意將岑羨知說成蕭宓的人,一方面是為了減輕遼皇對岑羨知的懷疑,另一方面也暗示陳誠別當著南院王府的人輕舉妄動。她話鋒一轉,“岑義士,你匆匆忙忙跑進來,說外面來了大隊人馬是什麼意思?”
“我方才攀上殿宇的簷頂以便察看四周動靜,誰知竟發現大隊人馬簇擁著一個女子往這邊來了,足足有幾百人之多。”
“那個女子應該就是三公主吧?陛下,事不宜遲,還請趕緊從暗道離開。”聽聞蕭珽帶人前來,陳誠感到事態急迫,也無暇再顧及天驕,只想一心先護送遼皇從暗道逃離。
若清淺附和道:“不錯,的確事不宜遲!”她和陳誠一左一右攙扶住了遼皇。
遼皇走了兩步,忽然停住,“朕就這樣走了,若叛軍來時發現殿內無人,豈不會迅速找到暗道追殺我們?”
遼皇的顧慮不無道理,自古皇宮都有暗道,雖然只有皇帝與屈指可數的幾個親信知曉,但是難保蕭珽沒有防備。況且眼下的情形,蕭珽定是想把遼皇作為最後要挾蕭宓的人質,豈會允許她脫逃?一旦蕭珽下令搜宮,或者歇斯底里下了追殺令,遼皇的處境可能還不如現在安全。
陳誠面帶憂色,“陛下所言有理,奴才馬上去發放訊號,調配暗衛人手。”
“來不及了!”遼皇邊說邊對陳誠使了個眼色,陳誠順著遼皇眼角的餘光,將目光定格在天驕與岑羨知兩人身上。
陳誠朗聲說道:“馬總管,岑義士,既然二位是為了營救陛下而來,現在陛下有難,二位是否願意為陛下冒些風險?”
“不知這位公公的意思是。。。。。。?”
“陛下方才也說了,如果沒有人留在此地拖延三公主,很有可能脫逃不成。。。。。。”
“不妥!她們兩個留在此地非常危險。況且她們不熟悉皇宮,如果定要有人留下,那我便留下來好了!”若清淺不清楚遼皇究竟出於何種原因非要想辦法致天驕於死地。為了兌現對羽寒的承諾,她必須盡力保護天驕的安全,因此第一時間提出反對。
陳誠卻似乎早有準備般說道:“若姑娘乃是陛下最親近最信任的人,危機時刻,必須留在陛下的身邊。萬一有任何不測,陛下都要指望若姑娘的。”
“可是。。。。。。”陳誠的話令若清淺緊緊咬了咬嘴唇,“除了陛下,我們四人當中,熟悉皇宮環境的人非我莫屬,我有信心事半功倍。陳公公保護陛下先走,我肯定隨後會找你們會合。”
“若姑娘這麼堅持,難道馬總管與岑義士在你心中比陛下的安危還重要嗎?”陳誠沒料到若清淺一個勁兒跟自己唱對臺戲,心裡著急,臉上也流露出咄咄逼人之態。
只聽遼皇一聲斷喝,“都不要爭了!朕身為一國之君,危難關頭,怎麼能叫旁人為朕涉險。朕意已決,朕不走了,就留在這裡等著三公主。朕偏不信這個不孝女敢殺母軾君!”
遼皇說罷一副大義凜然的神色。陳誠撲通一聲跪倒在遼皇面前,聲音帶了哭腔,“陛下可要三思呀!陛下身系江山社稷,倘若一意孤行,萬一有個好歹,叫四公主有何顏面再立足於天下?”
“這是朕的決定,與四公主沒有干係!你不要危言聳聽!”
“陛下!四公主派人來營救您,就是希望您能平安脫險。倘若您真有不測,四公主豈非要落個不忠不孝的罵名?日後還怎麼繼承大統,統領萬民?更沒顏面去面對列祖列宗!”陳誠見遼皇不肯走,跪在地上咚咚咚直磕響頭。若清淺覺得這裡面定有什麼問題,但她卻不能說寧肯遼皇不走也不要天驕冒險之類的話。
就在陳誠哭得撕心裂肺之際,天驕開了口,“陛下,情況緊急,還請您先和這位公公以及若姑娘先走,小人與岑義士一同想辦法拖延住三公主,然後再找機會再脫身。”
“這怎麼行,留下來可是兇險萬分啊!”遼皇等的就是天驕這樣一句話,但面色上卻滿是替天驕二人的擔憂以及對天驕二人的感激。
天驕跪下來對著遼皇磕了一個頭,“陛下無需為小人擔憂,小人奉南院大王之命,自然肝腦塗地在所不惜,還請陛下儘快離開以策萬全。”
“好吧,那朕就先行一步。總之你們要處處當心。陳公公,你把暗門的機關所在告訴馬總管與岑義士,方便她們脫身。”
遼皇說完,在若清淺的陪伴下進了暗道。若清淺的目光一直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