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聽見康君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些,“你起來吧。”
天驕謝恩起身,站在原地頭垂著。並非她畏懼康君,只是初次見面就是這樣一番情景,天驕摸不透康君的脾氣,自認為還是少說為妙。
康君此刻才把青芒喊進殿內,青芒一進來就發現天驕去除了偽裝。他心知有變,大氣也不敢喘,緊跑幾步跪倒在康君面前磕頭。出乎意料的是,康君並沒有為難他,只是先跟他確認了天驕的身份,然後就吩咐他要遵照蕭宓的命令好好當差。
接下來,青芒又被打發出去。康君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抬頭對天驕流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本君年歲大了,最近又公務纏身,平時疏忽四公主也在所難免。難得你們各個都對四公主忠心耿耿,本君該替四公主嘉許你們才對。”
“不敢不敢!大王對小人有再生之恩,小人為大王做任何事都是應當的。”天驕做出謙卑恭敬的姿態,臉上卻沒有諂媚巴結的神情,這叫康君很是滿意。
康君拿起小几上的雲紋龍佩細細摩挲,沉吟片刻似乎在猶豫該如何發問。天驕聽見他的話音兒裡流露出探究的味道,“敢問馬總管,這塊玉佩一看就並非凡品,你是如何得到的?”
“是小人祖傳的。”天驕回想起來,康君單憑這玉佩就斷定自己不是蕭宓,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不過她不便開口詢問。
康君聽到祖傳二字,流露出更濃厚的興趣,“本君聽說馬總管並不是遼國人 ?'…99down'”
天驕欠了欠身,“回稟康君殿下,小人乃是秦國人。”
“哦?這麼說來,咱們倆倒有些個緣分,本君原也是秦國人。”二十幾年來,秦人這身份給康君不知帶來了多少困擾與麻煩。可眼下,他卻頗有些得意似的,“不知馬總管的祖籍在哪裡?”
“小人出生在鳳都,秦國京城人士。”
“馬總管今年貴庚了?”
“週歲二十有二。”
“這麼說,你是定統五年生人 ?'…99down'月份呢?”康君話一出口,天驕便一愣。堂堂大遼康君殿下,竟然能對秦國的國曆如此瞭解,真是令人難以相信。
天驕回答道:“四月初九。”這個生辰是打她記事起薛崇憬告訴她的,可是她並非薛崇憬親生,想必這日子也不是真的。
天驕說完心裡掠過淡淡的惆悵。而康君的臉上則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但隨即他又好像想到什麼,彷彿明白箇中緣故似的對天驕望了一眼。這眼光已與方才的冷冽審視大相徑庭,彷彿一個長輩看待晚輩那般,充滿了慈愛溫柔,更隱隱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康君笑了起來,“這麼說,你比四公主還大了將近兩歲。本君越看越覺得你們眉眼長得相似,怪不得她平日總說器重你欣賞你,想來你們一定很投緣。依本君看,即便說你們是失散的孿生姐妹恐怕也有人相信。”
天驕一陣惶恐,“康君殿下說笑了,小人怎敢與大王相提並論?小人出身微賤。。。。。。”
“哎!英雄莫問出身,馬總管又何須妄自菲薄呢!”康君適時地打斷了天驕的話,“折騰這麼久,又受了驚嚇,恐怕你也累了。你先休息,本君自行安頓便是,晚上再來看你。”
“康君殿下您不回宮嗎?”天驕方才就尋思過,其實康君留在行宮是一件對自己極為有利的事情。但如果真那樣,康君豈不是就要在女兒與妻子之間做出一個選擇?
康君似乎看穿了天驕的心思,笑著搖頭,“不必為本君擔心,本君自有分寸。至於這塊玉佩,本君極為喜歡,先拿去玩賞玩賞。你放心,本君會極小心,保證不會損壞。”
康君說完並沒給天驕爭辯的機會,就拿著雲紋龍佩離開了。天驕望著康君離去的背影坐回床榻上,心中湧上一股子難言的蹊蹺。
到了晚間,康君果然眾星捧月般來了。天驕此時已經又扮作了蕭宓的模樣。康君與她坐在一桌用膳,席間為她佈菜盛湯,處處體現著慈父的風範,真叫天驕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因為康君的到來,蕭珽想接近天驕便有了極大的難度,遠遠望著殿內燈火通明,聽著殿內談笑風生,蕭珽真的難以抑制煩躁惱怒的情緒。
康君的敵意太明顯了。蕭珽好不容易才把蕭宓弄到手,眼下不管是誰想破壞她和蕭宓的關係都令她無法容忍。
只見青芒遠遠的過來給她行禮,“三公主,我家主子派奴才來跟您說,康君殿下最多隻在行宮待上兩三日便走了,為了不招惹康君殿下,煩勞您千萬忍耐。主子還說,如今天氣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