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從屬於我,可不能本末倒置。
好歹蕭珽貴為公主,即便從前再不為人所關注,也總有皇家公主的傲氣。蕭宓這要求提得有些過分,不過蕭珽看來並不打緊,既然能和心愛的四皇妹在一處,誰說了算又豈是一錘子買賣?自古講究兩情相悅,只要四皇妹能答應自己好好相處,自己總有手段叫她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南院王府的馬喬算什麼東西,早晚想個法子好像發落四姑娘那樣發落了她。
蕭珽打定主意後便點點頭,“這個不難,我把一顆心掏出來給妹妹都沒問題,自然不會再瞧上別的女子。至於妹妹喜歡享齊人之福,姐姐寬宏大度,才不和那些女子計較,只是妹妹要時時刻刻記得我的好才是。”她說話間身子俯下,摟住了蕭宓的肩膀,“至於妹妹剛才所說的清白之事,姐姐明兒就給母皇上個摺子,批駁那些個沒有真憑實據的謠言。再有散佈謠言者,不僅格殺勿論,還要滿門抄斬!”
“既如此,皇妹的第二個要求不用提了,我本來也是這個意思,還怕三皇姐不肯。”蕭宓淡淡一笑,溫婉的感覺又回到了臉上,弄得蕭珽心裡挺癢癢。其實,蕭宓根本不指望蕭珽的奏摺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因為挑起遼皇的懷疑容易,彌補猜忌的裂痕就難上加難。蕭珽的奏摺不可能消除遼皇對蕭琛之死的疑慮,但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減輕遼皇眼下對自己的戒備,為自己迴轉幽州爭取充分有力的時間,這,就足夠了。
蕭珽還在等待蕭宓的第三個要求,見蕭宓遲遲沒有開口,便追問道:“妹妹真磨人,第三個條件是什麼快說與我聽。其實,姐姐的心意妹妹早就清楚了,就算妹妹要天上的星星,姐姐也要想法子給妹妹弄來的。”
“三皇姐想不想做皇帝?”蕭宓忽然這樣子一問,蕭珽臉上的神情頃刻間僵住了。
“好端端的怎麼問起這個?”蕭珽心裡一陣打鼓,隨即便聯想到,四皇妹的條件不會和皇位有關吧?於是她又試探著說:“妹妹病糊塗了,母皇正值春秋盛年,咱們做子女的不好輕易提及這樣沒有輕重的話,萬一被人聽了去。。。。。。”
“三皇姐,眼下就你我二人,你還說真心對我,怎麼連句心裡話都不肯對我講呢?”蕭宓的口吻聽起來雲淡風輕,彷彿只是在嘮家常,“若不是大皇姐不知檢點,後來東窗事發畏罪自盡,加上貴君的地位與權勢,皇太女之位非大皇姐莫屬。以前,我總覺得母皇心裡是有我的,如今母皇對我這般提防猜忌,我的前程算是完了。餘下二皇姐是個不學無術的,唯有三皇姐的才幹還值得妹妹我佩服,母皇如今對你真寵著,你若不趁機討個封蔭,只怕將來沒眼前這麼好的機會了。”
蕭宓的話令蕭珽震驚之餘,竟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她心裡明白,四皇妹不可能對皇位沒有心思,但如今人家直眉瞪眼把這番話說得誠懇,叫自己反倒看不懂了。“妹妹這是在給姐姐提醒是不?難道妹妹也認為姐姐可以。。。。。。?”
“還不都是母皇一念之間的事兒。我以前想不明白,如今算是想明白了。既然姐姐真心待我,我也把第三個條件說出來,姐姐這輩子都不許背棄我,就算有一天你當了皇帝,也不能把今天的話忘了。以前咱們南北兩院總有隔膜,以後連成一氣豈不是最好?我不能信你紅口白牙的,為了寬我的心,你也務必要給我個字據,以免你當了皇帝不認賬!”
看蕭宓的神情不像是在騙自己,可是叫自己寫這樣的字據,蕭珽還真有些猶豫。蕭宓見她悶頭不語,於是撇了撇嘴,“還說真心對我,這樣小的事情也不答應,可見都是哄我的。去去去,我可不敢再在未來皇太女的跟前礙眼,你覺得誰好就找誰去!”
這話說出來拈算吃醋,哪裡是一國公主該有的風度,純粹是情人間打情罵俏的玩鬧。
蕭宓搖著輪車便要走,蕭珽晃了晃神兒,一把拉住輪車的手柄,“好妹妹,你可別走,我寫,我寫還不成嗎?”
一百五十 赴龍潭
入夜,天驕喬裝改扮收拾停當,夏殷煦來接她的人已經到了南院王府的後門。
梅素歆緊追幾步,喊了一句“娘子”,那聲音軟軟的,悽悽的,滿含了依依不捨的牽掛與訴不盡的擔憂之情。
天驕猶作鎮定回眸一笑,給了梅素歆安然淡定的眼神,“別送了,記住我的話,好好等我。”
輕輕巧巧的幾個字吐出來,渾不似生死攸關之際的訣別,但那“好好”兩個字又格外咬重了,想必梅素歆自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梅素歆眼窩裡孕著淚水,但迎著天驕雲淡風輕的笑容,他實在不願當面落淚,於是便偏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