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首那個長得面目兇惡,天驕稍稍看她,便被她狠狠一棍子掃在腿肚子上。
天驕撲通就跪到在地。那人罵罵咧咧的,“臭囚犯,路上要是不老實,看我怎麼拾掇你!”
天驕低著頭沒吱聲兒,宋成忙勸,“佐頭兒消消氣,她都這樣了,還敢不老實?”
宋成與耿六姐一同扶起天驕,天驕被押解著離開大理寺直到城門處。忽聽身後有人喊,“天驕姐,且慢再走!”
天驕回眸,遠處快馬加鞭來了兩個人,一個是百里夕,另一個竟是岑羨知。
百里夕搶先下馬對差役客氣道:“兩位姐姐,我想給我天驕姐送行,還請兩位行個方便。”
一人二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奉上,連姓佐的女人臉上也樂開花兒。百里夕拉著天驕到僻靜處,望著天驕熱淚盈眶,“好姐姐,你受委屈了!要不是我娘不肯,我真恨不得親自送你去邊疆!”
七十六 梅花暗香來 下
“傻丫頭,你不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天驕對百里夕溫柔一笑,“你、我、赫嶸,咱們三姐妹比親姐妹還親。可如今我們都毀了,只剩下你能奔個前程。你一定要中狀元,至少也要是個榜眼,這樣我跟旁人提起來新科狀元是我姐妹,旁人就不敢再欺負我了。”
百里夕連連點頭,“天驕姐你放心!我應承你,要是我拿不到功名當不了狀元,我就不姓百里了!”
她緊緊握著天驕的手,天驕殷切地回望她,“年少輕狂的糊塗事別再幹了,我知道你本性不壞,就是你娘太寵溺你了。以後一個人好好的,有空的話幫我給我娘墳前上柱香,要是有機會,疏通疏通宮裡的關係,給我傳個我爹他們的訊息。”
“成!”百里夕一諾千金,把天驕的囑託都記在心裡。
岑羨知走了過來,“邱公子託我給你帶句話。他說他此生不會負你,也請你不可忘了他。”
“岑大人,替我好好照顧牧兒,唯有你照顧他我才放心。”天驕說完灑淚作別,百里夕執意送天驕出城,然十里長亭過後她縱萬般不捨也只有目送天驕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
當夜宿在一個小村鎮,天驕被關在客棧的柴房裡正迷迷糊糊的睡覺,忽然房門開了,一個身影被狠狠推了進來。
那人摔在地上,天驕聽到枷鎖磕碰地面的響動。
她睜開眼,藉著月光,她發現一個同樣穿著囚衣披枷帶鎖的犯人倒在地上,身後的差役還咒罵著又踢了他兩腳。
等到房門從新上鎖,天驕關心地問,“你還好吧?”
那犯人掙扎著挺起上身,露出蓬亂髮絲下憔悴不堪卻動人的臉。那是一張屬於男人的臉,破損的窗紙透出的月光正映在他額上,流露出一種空靈的朦朧之美。
彎眉、鳳眼、櫻唇,本來嬌嫩的結合卻散發著一股倔犟不屈的英氣。
那人向後縮了縮,使後背能靠在牆壁上,聲音緩緩的,“我還好……”
他嘴上如此說,可天驕能看出他周身破損的衣衫與斑駁的鞭痕。
“他們打你了?”天驕這輩子最恨欺負男人的女人。
那人點點頭,自從被抓入獄,捱打是家常便飯,他早就習慣。“你是誰?”
“我、我叫紀天驕……”
“梅素歆。”簡短的三個字之後,那男子側過頭不再言語。
一輪月光,陋室殘夜,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喂,佐頭兒,你真的要把那個梅素歆帶著一起上路呀?”客房裡宋成一邊泡腳,一邊看著躺在炕上喝酒吃燒雞的差役佐貴。
佐貴淫/笑一聲,“你不覺得那梅素歆頗有幾分姿色?反正咱這一路上也挺無聊的,帶著他不正好可以解解悶兒嘛。這呀就叫作天賜良機。你說這荒郊野外的,湊巧咱們就能碰上郭頭兒她們,湊巧她們又都染了風寒不能上路,湊巧兩個犯人又是同一路,咱們押一個也是押,押兩個也是押。再說郭頭兒那邊說再不趕路唯恐耽誤期限,咱們能幫就幫一把。”
佐貴嘴上說得好聽,暗地裡實際是對梅素歆動了壞心眼兒。
宋成爬上炕也扯下半個雞腿往嘴裡塞,“聽說那姓梅的是個山賊,方才那樣子看起來也挺倔,我別的不擔心,就害怕壞了軒轅將軍的大事。”
“怕什麼?姓梅的就算當過山賊也畢竟是個男的,而且他被枷鎖鎖著,你還怕他反抗不成?”佐貴譏笑宋成膽小。
宋成翻了翻眼皮,“你膽子大,欽犯你也敢碰,你不怕他告你姦汙?”
“笑話!他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