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牧淚如雨下,此刻他很想張開懷抱摟一摟自己的妻主,但是天驕縮著身子,緊緊靠近牆角,分明在刻意躲避他。
邱牧急得一跺腳,“天驕,我實話對你說吧,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妻主,就算你休了我,我也絕不會再嫁給任何人!”
“不行!”天驕大聲反駁,“不能因為我誤了你一輩子的青春和幸福!”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知道你休了我是為我好,是為了邱家好!天驕,你對我有情,我豈可對你無義?”邱牧神色倔強,天驕明白這位邱小公子的脾氣,他認定的事八匹馬也拉不回。
天驕心裡無限感動,有夫如此,夫復何求?但是……
下一刻天驕強迫自己狠下心腸,她悶著氣說:“邱公子,我沒你想得那麼好,我之所以寫休書,是我不想再和你過下去,我心裡有了別人。”
“你胡說!”邱牧完全不相信天驕的話。
天驕抬起臉望著邱牧,“新婚之夜我負氣離家去了有鳳來儀,那晚我……”
天驕還沒說完,邱牧已經伸手去掩她的嘴,“求你,別說!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
“你叫我把話說完!”天驕的口氣在邱牧聽來十分兇狠。天驕瞪著邱小公子,“我看上了有鳳來儀的羽寒,早就想把他娶回家去。新婚之夜是他伺候我的,我也答應他要給他名分。可我知道你不會同意的,而且我要為晉王賣命,你母親也必然會反對,於是我一不做二不休便寫了休書。”
“你、你……”邱小公子捂著臉,眼淚止不住從指縫間溢位來。他望著天驕的模樣是那麼委屈那麼淒涼,“都求你不要說了,為什麼你偏要說!”
邱小公子起身嗚嗚咽咽跑出了牢房。天驕的眼淚也情不自禁落了下來。她懇求岑羨知,“岑大人,求您幫我去看看邱公子,別叫他有事。”
岑羨知沒言語,只是點了點頭快步追出去。眼見邱牧一路腳步顛簸,剛出了大理寺門,岑羨知便發現他昏倒在石階之下。
岑羨知不敢怠慢,忙將邱牧送去醫館。老大夫是個慈祥和善的人,她給邱牧診脈後將岑羨知單獨叫到一旁,“這位相公脈象虛弱,必須好好調養,否則腹中胎兒難保。”
岑羨知一驚,“您說他懷了身孕?”
“怎麼?你不知道?你是怎麼做人家妻主的?”老大夫對岑羨知有些不滿。
岑羨知支吾著沒敢解釋,老大夫去開方子抓藥,岑羨知正不知所措之際,未妨邱牧已經下了床三步並作兩步跪倒在他面前兩手死死扯住他的衣袍,“岑大人,求求您!求求您發發慈悲!千萬別把我懷孕的事講出去!否則,紀家唯一的骨血也保不住了!”
七十三 作繭自縛的貴君 上
“紀三公子,裡邊請。”內侍領著紀明宣進入鳳藻宮時,正殿燈明火暖,鳳霆筠與君太后以及新冊封的君後小軒轅氏正在共用晚膳。
紀明宣不敢近前,便離著御案遠遠地跪倒行禮,“罪民紀明宣奉旨見駕,吾皇萬歲萬萬歲!君太后殿下千歲!君後殿下千歲!”
“平身吧。”鳳霆筠放下銀箸抬眼打量紀明宣,“你比先前瘦多了。”
這話乍聽之下,紀明宣的眼窩忽得被淚水填滿。他不敢哭,於是便強忍內心的激動伏跪道:“多謝皇上體恤,萬沒想到皇上還記得罪民。”
“你過來。”鳳霆筠朝紀明宣招招手。
紀明宣豈敢怠慢,手腳並用膝行幾步至鳳霆筠面前,模樣十足謙卑恭敬。
鳳霆筠親自將他攙起,凝望他梨花帶雨的雙眸微微一笑,“別怕,朕知道你家沒了,可打今兒起皇宮就是你的家。父後曾向朕建議重賞你的忠貞高義,朕想了,你作為一個男子名利財帛都在其次,關鍵是有個好歸宿。你,願意伺候朕嗎?”
“皇上……”鳳霆筠的眼中溫意如水,紀明宣面帶羞澀垂下頭去,“罪民的妹妹身犯謀逆大罪,罪民全家都難逃一死,如今罪民能活命已屬僥倖,情願此生為奴為侍報答皇上不殺之恩。”
鳳霆筠呵呵一笑,“哪裡的話?朕怎麼捨得叫你為奴為侍?”
“皇上,罪民蠢笨,身份低賤,做個內侍都怕玷汙了皇上……”
“明宣,你不必妄自菲薄,你既聰明又知書識理,鳳都內素有才名,以後朕還指望你能在朕身旁多加提點呢。況且你平叛有功,朕怎能待薄了你?”鳳霆筠說著向君太后瞧了一眼。
軒轅元煦笑著介面道:“就是說呀!紀三公子深明大義,能在晉王作亂之前就大義滅親,於皇上平叛功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