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讀讀背背也就罷了,還要我作詩,豈非要我的命!”夏明珠捶胸頓足,恨不得一頭撞牆了事。
慕容汐羽心裡偷笑,嘴上卻畢恭畢敬的,“看起來夏公子並不喜歡這首農詩,那麼咱們就不讀了。請您將昨天教的《靜夜思》背一遍聽聽。”
“那個簡單!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低頭……低頭…淚汪汪?”
“噗!”夏明珠話音未落,他背後的侍從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
慕容汐羽舉起戒尺,趁夏明珠不備,狠狠一尺打在他手掌上。
夏明珠哎喲一聲躥起身,順手抄起硯臺就照慕容汐羽砸去,“你這個秦奴,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本公子!”
慕容汐羽手疾眼快一閃身,硯臺噹啷一聲掉在地上摔碎了。
見夏明珠還欲動手,慕容汐羽用戒尺點指他喝道:“動用戒尺可是大都督親自許給本教習的權力,學生完不成課業,本教習怎麼打不得?”
“你!”慕容汐羽這話還挺管用,夏明珠舉著筆架瞪著慕容汐羽運了半天悶氣,終究還是哼得一聲將筆架扔回到書案上。
原來慕容汐羽返回的第一天,夏明珠說死說活不叫她擔任教習師傅。後來兩人爭執驚動了夏鄞煦,慕容汐羽將蕭宓的意思轉達之後,夏鄞煦便做主留下了慕容汐羽。慕容汐羽因見到過先前的教習師傅被夏明珠打跑的慘狀,主動向夏鄞煦討了個權力,那就是倘若夏明珠偷懶完不成課業或者不聽訓教,自己有權動用戒尺來責罰。
夏鄞煦夾在蕭宓與夏明珠之間左右為難,最後為了夏明珠的前途著想,迫不得已答應了慕容汐羽的請求。夏明珠氣惱姐姐不維護自己,為此三天都不同夏鄞煦說話。
室內一片狼藉,侍從上前勸解,“少爺,別鬧了,若驚動了大都督怎麼得了?”
“驚動就驚動,我怕什麼?本來那勞什子的詠詩大會也不是我上趕著要參加的!”夏明珠就是想不通為什麼蕭宓非要自己讀書,他認為一定是天驕在蕭宓跟前出的壞主意,便對慕容汐羽吼道:“你和那個馬喬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小人得志仗勢欺人,一個以色侍人不知廉恥!”
“夏公子,叫您參加詠詩大會是南院大王的諭旨,您又何必遷怒我們姐妹?其實,您若真不願參加,為何不跟大王表明心意?”
“我、我怎麼說得出口!”但凡蕭宓的意思,夏明珠從來都當作聖旨。只是這次蕭宓拿捏到他的痛腳,他叫苦不迭,卻不敢正面違逆蕭宓,唯恐蕭宓生氣。夏明珠聯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鼻子一酸眼淚撲簌而下,“你們都欺負我,我喜歡乾的你們不叫我幹,我不喜歡乾的你們偏叫我幹,成心和我作對!”
“夏公子,大王也是一片苦心。素聞大王文采風流,夏公子若想得到大王的青睞,還需不懈努力才是。”見夏明珠哭得傷心,慕容汐羽心中不忍,於是彎腰拾起那斷為兩截的硯臺刻意岔開話題道:“可惜了這樣一塊上等的好硯。”
侍從輕輕推了夏明珠一把,“少爺,那可是南院大王送您的禮物呀!現在叫您給摔了,萬一被南院大王知曉……”
“放心吧,我不說你不說,又有誰會知曉是你家主子摔的?”慕容汐羽將硯臺拼起來放在夏明珠面前。
夏明珠難以置信地瞥了她一眼,“你真的不去告狀?這可是你報復我的好機會呢!”
“夏公子,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早就說過,我不是壞人,更不是您口中那種仗勢欺人的小人。行了,今天您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明天咱們繼續。”慕容汐羽說完收拾了書箱離開。
侍從望著慕容汐羽的背影,“少爺,她和前幾個教習師傅都不大一樣,我覺得她其實不壞。”
“哼,只要欺負我的人都是壞人……”夏明珠依舊嘴硬,懷裡卻抱著被自己摔碎的硯臺心疼得緊。
翌日,令慕容汐羽沒料到的是,夏明珠一大早就坐在書房裡等她。教他讀什麼就讀什麼,叫他背什麼就背什麼,極其配合與聽話。
就這樣到了詠詩大會當天,夏明珠前一晚緊張地沒睡好覺,捧著一沓子詩篇還不停的背誦。眼見夏明珠進宮,慕容汐羽便迴轉南院王府。可收拾東西時忽然發現有兩本詩集落在了夏府別院,於是慕容汐羽在晌午之後又匆匆去夏府尋找。
一進門就遇到夏明珠的貼身小侍,慕容汐羽忙問,“夏公子回來了嗎?詠詩大會情形如何?”
“唉!別提了!”小侍滿面憂慮,拉著慕容汐羽走到僻靜之處,憂心忡忡地說:“少爺在詠詩大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