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補湯?補湯用得著你送?難道咱們夏府沒有人啦?”小侍厭惡地打量了慕容汐雨幾眼,然後一把奪去她手裡的托盤。“你說,你假借送湯來窺視少爺,你有什麼企圖?”
“沒沒沒!我沒有任何企圖!”面對這樣一位兇巴巴的連教書師傅都能打跑的少爺,慕容汐可絕對不想被他誤會,“小人原本在院子裡掃雪,一位小哥送湯途中忽然腹痛,所以才轉託小人將湯送來給少爺。小人自知腌臢,小人這就走。”
“你回來!”夏明珠腮幫子鼓鼓的,“外面正下著雪,你掃哪門子雪?你真把少爺我當白痴呀!”
“少爺,小人不敢騙您,是二管事叫小人掃雪的。”夏明珠的目光充滿敵意和惱怒,慕容汐雨暗道不妙,自己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正撞在這位火爆少爺的氣頭上,還不知會惹下何等無妄之災。
果然,夏明珠雖打跑了教書師傅,心中怒火難填,這連續幾日的壓抑、不滿、委屈一股腦兒都朝著慕容汐雨發洩出來。
二管事很快被叫了來,夏明珠瞪圓了眼睛質問,“是你叫這個奴才大雪天掃雪的?”
二管事見夏明珠的臉色,以為慕容汐雨在少爺面前給她告了刁狀,自然不肯承認,“少爺,怎麼可能呢?這大雪天掃雪能掃得乾淨嗎?這說出去不成了笑話?再說大都督一向都說不能虐待下人,小的不敢不遵守府裡的規矩,怎麼會叫她頂風冒雪還打掃呢!”
“既如此,就是你說慌!”夏明珠轉身點指慕容汐雨,“你老實說,你來窺視本少爺有何目的?實話實說,本少爺還可以輕饒你,否則的話……”
“少爺,小人真的沒有窺視您。二管事,您怎麼不說實話呢?明明是您命我掃雪的呀!”
“你胡說!你可別冤枉我!”二管事一蹦多高,“少爺,這奴才平日就喜歡偷懶,一點兒規矩也沒有。別看她模樣老實,其實特喜歡編瞎話,您千萬別聽她的。小的想,少爺您俊俏秀美,一定是這廝心中起了邪念,所以找藉口偷偷跑來窺視,對少爺您意圖不軌!”
“你胡說八道!女男授受不親!我頂天立地堂堂正正一個人,絕不會光天白日做不恥行徑!”慕容汐雨被二管事的誣陷攀咬氣得渾身哆嗦。
二管事陰笑了一聲,“你又不傻,你當然不會光天白日來幹壞事,你不過是想趁著白天摸清少爺的住所,晚上再來行下流的勾當!”
“你、你血口噴人!”慕容汐雨義憤填膺,衝動之下上前揪住了二管事的衣領。
二管事趁機裝作害怕大聲嚷起來,“打人啦!打人啦!”
“我、我今天就打你這個狗仗人勢的混賬東西!”慕容汐雨掄拳要打,夏明珠手疾眼快,一把刁住慕容汐雨的手腕,向後一拉一扭,再順勢一推,慕容汐雨就被夏明珠推倒在地。
這樣大的動靜已經惹來了許多人圍觀。
二管事指揮兩個壯婦上前按住了慕容汐雨。慕容汐雨聲嘶力竭地喊著,“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你要是冤枉的,我夏字就倒過來寫!”夏明珠氣哼哼地命人將慕容汐雨綁了,慕容汐雨掙扎之間被人扯開了棉衣,顯出肩膀上那清晰的奴印。
二管事湊近了檢視,立即叫嚷起來,“少爺,不得了!他是秦奴!是逃奴!”
秦奴是遼國人對於在遼為奴的秦人的統稱。因為遼國還儲存販賣奴隸的體系與機構,很多秦人流落到遼國後,或被騙或被抓,都淪為遼人的奴隸,成為社會的最下層。秦奴在遼國命如草芥,受人歧視,官府更有嚴苛的制度限制秦奴逃跑,一旦逃跑後被送官,都會受到嚴酷的懲罰。
夏明珠早就知道天驕乃是從秦國而來,對於秦奴本身也沒有任何好印象。這下子抓住了慕容汐雨的把柄,他只覺得將慕容汐雨繩之以法才能解心頭之恨。
於是他命人打了慕容汐雨二十皮鞭,然後送交官府治罪。
天驕陪同蕭宓來到夏府別院的時候,迎面正撞上慕容汐雨被人繩捆索綁推推搡搡往門外走。天驕瞬間就認出了生死與共的好姐妹,猛衝上去推開眾人抱住了慕容汐雨,“汐雨!是我!是我呀!你沒死!你真的沒死!”
“天……”
“汐雨,我是馬喬,你不認得我了?我是馬喬!”天驕搖晃著慕容汐雨,給她使眼色。
慕容汐雨恍然,於是改口道:“天哪!是馬喬姐姐,快救我!救我!他們說我是逃奴,要把我送交官府!”
“大王!”天驕旋身跪在了蕭宓跟前,“大王,這就是屬下多日來苦苦找尋的慕容妹子,懇請大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