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之後,他的這一習慣已經收斂的百分之八九十,但碰到主動搭訕者,他向來是和藹可親、有問必答的。
可現在——斜眼看了看周邊幾個粗布少婦,他大吼:“滾——”粗糲暴躁的聲音撞到前邊的影壁石,被彈回來,嚇得幾個女子立刻離開遠遠的,像看怪物似的瞅著他。
這聲暴吼,就像晴天打了炸雷,眾人都吃驚的抬頭,循聲看過來,天哪——這個看著挺溫和有禮的公子怎麼會這麼狂躁,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一個人行在街上,白花花的太陽,身邊的人群來來往往。黑子揹著一個黑色的袋子,裡邊裝滿了他奉錦書的指派買的東西。堅毅的少年,始終邁著沉穩的步子,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有著自己的那一份沉靜。
若說這幾個男人中,聽到錦書成親的訊息後,反應最正常的就是黑子了。為什麼?因為無論在之前還是在之後,黑子都沒有想過要獨佔錦書,更沒有想過要擁有錦書,他甚至認為如果他的身體對著錦書有了某些變化都是可恥的,
錦書與小舅舅成親,黑子心中的某處角落一種叫作希望的海市蜃樓突然破滅掉了,可黑子還是黑子,他還是錦書的弟弟,他還要繼續保護著她。
晨昏交替,曙光再現。
喜燈高挑在大門外,流府兩個碩黑的大字是流行雲親自寫到匾額上去的,他也有了自己的府地自己的家,馬上也有了妻子,“流府”,越看這兩個大字越是受看,越看心潮越澎湃。
錦書和流行雲的成親除了四個男人,再無旁的人參加,未免冷清。所以,凡是喜愛熱鬧的住在周圍附近的縣城裡的鄉親前來祝賀的,錦書讓廿朝安一律挽留大家在此吃飯。
百姓們都比較淳樸,知道今日這流府裡有新人成親,便自覺的來幫忙了。桌椅板凳、鍋碗盆瓢的,都是各家自己拿來的。
最外層的院子,老小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