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曉在客棧裡住了三天,耳朵裡灌滿了這些,她實在沒有心情再去和家人過節了,本來怕錦書傷心,想等過了節回來再說這些。可她憋不住,還是提前回來了。
“娘娘,外邊那些百姓說的太難聽了,他們——怎麼能好壞不分呢?”春曉終於止住哭。
看錦書依舊笑呵呵的,居然不生氣,把她給弄糊塗了。
“娘娘,是被氣的傻住了吧?”春曉問站在一旁的歸五。
歸五無奈的看了看春曉,“怎麼會呢?娘娘才不會和他們那般無知的人生氣呢!”
錦書終於忍不住笑起來,從小聲的笑最後到大聲的笑,直笑的彎下肚子去。
“我對你們幾個說,讓你們帶著耳朵回家,打聽些外面的民聲民意,卻沒想到春曉這麼執著,專門住在鼓樓客棧裡蒐集,連年也不回家過了——”說罷,又大笑了一陣。
除了錦書自己,在場的歸五、春曉、小順子都沒有笑,春曉和小順子想不出這麼嚴肅可怕的事情,怎麼惹得娘娘這麼開心的?
“好了,春曉回來咱們就一起過年。那外邊人的嘴咱們也管不著,願意說就讓他們隨便說去吧——”
春曉帶回來的訊息和後來雨柔、雲惜、香雪帶回來的一模一樣,各地各處各個階層的人們談到淑妃娘娘都是一個詞語:禍國妖妃。
顛覆古代之癲狂書女 琴木木 囚女卷 第一四四章 墮胎(一)
禍國妖妃,錦書以自己的實際行動贏得了這樣一個稱呼,她當然要趁熱打鐵了。可是,她的鐵還沒開打,一個並不被期待的生命忽然宣告來到。
這是新的一年了。
“歸五,這一年,董瀾青來了幾次後宮了?”坐在院子裡看著煙花燦爛的夜空的,還是隻有錦書和無天。
這已經是龍年的春節。
今年,連小順子也被錦書轟走了,攆著他到御膳房去幫廚,目的是可以學幾養錦書愛吃的小菜。這段時間,錦書夜裡常感覺到飢餓,可不能總要求御膳房裡十二個時辰都候著,所以,還是用自己人妥帖些。
“回娘娘,今年一共來了五次。有三次是奉命,有兩次是自己回來的。”歸五搓著手,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寒冷些,鼻中充斥著鞭炮濃烈的火藥味道,撥出的氣息也隱隱凝成白色。
“好,再等等,時機成熟我們就可動用他了。”錦書擺擺頭,“我最近常感乏力睏倦,大約是久不習武強身的原因,今夜,師兄就陪我練練吧!”
兩個人說動就動,便在鳳鸞殿上比劃起來,無天當然是點到為止,他明顯感到了錦書動作的遲緩。
可看錦書,似乎是在拼力,逐著自己的身影前後尋找著機會進攻。本來,無天的輕功就比錦書好,錦書再努力也不可能取勝。
看她的臉有些漲紅,氣息也不穩,無天趕緊站住。“錦書,不要勉強自己了。”
“沒事,就是有些頭暈。”錦書說著,眼前一黑,身子向前一撲,整個人摔到了無天的懷裡。
無天的太監宮服散發出皂角的清新氣味,一雙胳膊攬住她的身子,那是一個如此溫暖的懷抱,讓她竟有些貪戀。
“錦書,你怎麼樣?”
“真是不中用的身子,要是行雲師傅見了我這樣,肯定又得黑著臉不說話的瞪人。”錦書從那懷抱裡坐直。“師兄的輕功怕是都超過行雲師傅了。”
“師傅曾說,我渾身骨骼輕奇,輕功飛行之術定能達到一個武學巔峰。”師恩難忘,對無天來說,流行雲絕不僅僅是恩師,更是嚴父。
錦書沉默了,在這樣一個新舊交替之夜,她久沒有想師傅,她以為她都快忘記師傅了,可卻不知道,行雲師傅這四個字就在她絲毫沒有防備的時候被自己說出來了,回憶便勢不可擋的淹沒了她。
當夜,錦書忽然間嘔吐的厲害,吐的翻腸倒胃。歸五去請了御醫,在旁邊伺候的小順子嚇的臉色發白。淑妃娘娘入宮已近兩年,幾乎從未生病,在奴才們的心裡,淑妃有著柔弱的外表,卻是無比堅強的心志,連御醫院的那些大夫都納悶,淑妃娘娘的身體難道是鐵打的不成?
這一次,御醫們終於有了一展伸手的機會。
還是那名老御醫,這是他第二次給娘娘看病。進門跪地請安,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上一次他見的是史官,這一次見的是貴妃。
錦書躺在床上,一張臉變成了土黃色,氣力已經被抽走了大半。“黃御醫坐吧——”伸出胳膊,讓那老御醫搭住自己的脈搏。
黃又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