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還能享受多久這樣的舒適的感覺?只要一空閒下來,那宮人說的話,就會出現在他腦海,盤桓不去。
“怎麼了?為何突然這般的安靜了?”芷西堯感覺到異樣,起身望向他問道。
月悠茗不自在的轉開臉,“沒有啊,茗兒…只是想到了第一次與陛下見面的情景,就在這林中,當時,茗兒被這林中火翎花的香味吸引尋來,沉醉之時,竟然踩著了陛下,呵呵…”想起往事,月悠茗止不住歡躍的輕笑出聲。
這是他與洛心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吧,想著,心裡好像被什麼梗住了般難受,悶悶的開口道。“是嗎!”
沉醉在過去的月悠茗,並沒有聽出她話語中的異樣,繼續道,“呵呵…誰讓陛下您本來就一頭紅髮了,還要穿著紅色裙袍呢,站在一大片豔紅的火翎花海之中,真的很難讓人發現啊。”
回思著那情景,月悠茗的笑容更為燦爛,“對這事…茗兒一直很想與陛下說聲對不起。這一次,無論如何,陛下您都要聽茗兒說完,不要再才聽到開始,就想方設法的岔開話題了好嗎!”
芷西堯凝眉,她何時對他做過這種事了?“你說吧,朕保證聽你說完。”
“其實當時,茗兒說陛下的模樣像妖怪,並不是陛下您所以為的那意思。茗兒當時見到陛下,是驚訝的找不出詞語來表達,一時情急之下,才會說出那樣不敬的話來,請陛下您原諒。”
芷西堯聽著迷糊不已,直至她將月悠茗之前說的話聯絡在一起時,才明白他所要表達的是何意思。
還記得笯顏曾與她提及過洛心為何不與其他兩國女皇一樣,保留著那身份象徵的焰紅髮色之事。笯顏說洛心對此排斥,可在這個世界中,這無疑是一種尊榮,為何洛心卻會去排斥呢?
而且,悠茗也說了,在第一次見洛心的時候,她還是焰紅髮色的,而洛心變回黑髮眸則是在繼位後不久…難道…
“陛下,您可否原諒茗兒,變回那尊貴的赤焰髮色呢?茗兒,真的很想再見一次,陛下那如般火狂野的模樣。”月悠茗的眼眸漸漸轉為一種痴迷狀,凝望著她。
咯噔,什麼斷了開來的聲音,在芷西堯心中響起。
過了許久,直到她將心神收回後,才開口答覆月悠茗道,“朕不可能,變成那副模樣了!”
“為什麼?”難道,陛下還不肯原諒他嗎?
“奴才參見陛下,雷將軍與火將軍由邊境返回,在御書房求見,說是要向陛下稟報邊境的戰事,以及上呈與兩國簽訂的停戰書。”楚兒突的出現,遠遠跪在花林入口處稟報道。
看來,雷莞那次傷得挺重的嘛,竟然到現在才回到皇都。剛要起身,卻瞥到月悠茗,立時為難了起來。說好要好好陪著他的,可是…
“陛下,您去吧,茗兒在霽月殿等您回來,與您一同用晚膳。”月悠茗掩藏起心底的失落,裝作不在意的吐道。
“好,朕快去快回,楚兒,你留下來陪著茗兒。”吩咐完,她便快步離開,朝御書房去了。
月悠茗在女皇離開後,便移到了女皇剛才所躺的地方睡了下去。
看著午後接近傍晚的紅日,不知為何,他的心頓的感到一陣不安。“楚兒,本宮突然好想彈琴,你去把本宮的琴取來。”
“奴才這就去。”楚兒福了福身,便返回霽月殿拿琴去了。
在御書房外等候的雷莞與火靈二人,看著女皇朝他們走來,立時下跪迎接。“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說完,芷西堯便踏入了御書房內。而兩人謝恩起身後,也跟在女皇身後,進入了御書房。
雷莞雙手呈遞出停戰書,不再似在軍營裡那般目中無人,反而拘謹恭敬的道,“這是與焰明及藍齊簽訂的停戰書,請陛下過目。”
一旁隨侍的宮人接過,轉遞給芷西堯。
然,芷西堯也只是開啟,略掃了幾眼便將之合上了,因為這停戰書,早在她還身在潼雨關之時,便已看過了。“嗯,此次與兩國交戰能大勝,眾將士們功不可沒,朕定會下旨犒賞三軍,對有功之士論功行賞。”
雷莞聞言,不禁對這位只聞名而未曾見過面的女皇另眼相待。躊躇了會後,還是決定將心中的話道出。“陛下,微臣此次進宮,還有一事想要向陛下稟告。”
“哦?不知雷將軍要說的是何時呢?”芷西堯挑挑眉,帶著抹興味望著他。
“微臣要揭舉芷西堯!此人竟在兩軍開戰前夕,逃離軍營,扔下軍士不顧。”雷莞說得憤然,全然沒有發現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