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的知己。只是到了現在,還能不能與他的這位知己把酒言歡,一醉方休?
人形包袱在爬進房間裡的時候一腳踢在個凳子上,疼得他抱著腳坐在地上緩了半天。黑暗中瞧著床上的人一動不動的,似乎並沒被他驚醒的樣子。人形包袱頓時得意了,一瘸一拐躡手躡腳的接近了床,猛地向著床上人撲了過去。
床上人一個翻身就起來,明晃晃亮堂堂的劍尖就刺到了人形包袱的後脖頸子上,緊貼著皮肉,稍微一抖就能見血:“誰!敢偷襲本宮?好大的膽子!”嬌俏的聲音透著寒意怒氣。
“哎呦!七妹!是我!是我!快把劍收了吧!”人形包袱趕緊求饒。
紅梅花樣的女子嚇了一跳,忙收了劍,把人形包袱提了起來,翻身一看,竟然真是:“皇兄?你這是幹什麼?怎麼就這麼來了?”
青麟皇帝殷棠委委屈屈的坐起來摳床柱:“我不是想你麼……你這一去就好幾個月,我聽著你們傳回來的訊息都夠驚心動魄的,嚇得我都睡不好覺!一聽說你們回來,可是跟著的還一群山賊鏢師的不能輕易進城,我就惦記著來找你啦!”越說越悽慘,突然哇的一聲嚎啕大哭,緊抱住了七公主殷梅,“七妹啊!你想死哥哥啦!幸好你回來啦!哥哥真是擔心死你啦!”一邊哭一邊偷偷的把鼻涕眼淚全擦在殷梅的肩膀上。
殷梅頓時嫌惡了,離殷棠遠了些,保持距離:“皇兄,好好說話!你哭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麼?你怎麼來的?難道沒被發現?”
“發現了。”殷棠收了眼淚,坐在一旁幽怨,“凌莫非跟一個穿著白狐裘的小白臉打了一架。”
“景秋?”殷梅扶額。有殷棠束手束腳的,凌莫非還真是辛苦了。
“哼!一個看來柔柔弱弱的小白臉!才剛初冬就穿了狐裘!我都比他穿的少些!至於冷到這樣了?”殷棠不服氣,“你到哪兒弄來這麼個人?”
“沒別的了?”殷梅根本不想搭理殷棠。
“還跟一個使用鉤爪的粗魯女子交了手。”殷棠繼續嘀咕抱怨,“那還是女人麼?比男人還有力氣啊!我被她抓了一下手腕都差點折了!”
“龍鷹……”殷梅很想說,其實龍鷹手下留情了,不然殷棠就不是手腕差點斷了,現在殷棠就該找御醫給他接骨了。
“還把一個個兒挺高黑臉小眼的男人給踹在地上了。”殷棠提到這個的時候有點眉飛色舞的。
“周正。”殷梅很同情周正,拼命很厲害的周正,遇到凌莫非那是白填的。
殷棠卻是興致挺高的:“那黑子,我開始看背影還以為是三子呢,結果居然不是!真失望!三子呢?三子在哪兒呢?跟外頭那幫人喝酒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睡?”
殷梅的臉慢慢冷了,收斂了表情。三子?三子沒了。她沒了駙馬。孤竹傾走了,在盟州傷好之後,殷梅就讓孤竹傾離開了。畢竟,孤竹傾不能再留在青麟皇室,跟著回來,死路一條。
“怎麼了?”殷棠察覺了殷梅的憂傷,“七妹,是三子出事了?”聲音也跟著緊張起來,“我之前聽說三子死了,是怎麼回事?你們傳來的訊息,一時這個死了,一時那個活了!五姐夫和德玉又被捉了,你又陷到水寇窩裡去了!這些事,都是真的?三子呢?三子真的死了?”越來越大的聲音,表明了他的激動,“難道那些都是真的?”
“沒……”殷梅忙要說,然而想到孤竹傾的身份,還是暗淡了神情,“三子,死了。”
“死了?”殷棠重複了一遍。
“死了。”這一次殷梅說的堅定,“既然皇兄你得了訊息,就該知道,他為了我自己跳到陷阱裡,被兒臂粗的竹子穿透了,死了。”直視著殷棠的眼睛。
兄妹兩的眼睛都是一樣的琥珀色,一樣的微微挑起來的鳳眼。只是殷梅更顯得俏麗,而殷棠則填了一分平日裡被藏起來的凌厲威嚴。殷棠望回殷梅的眼,慢慢的問:“死了?不是說,他是裝死麼?不是說,他只是受傷麼?不是說,後來能搶回救災糧,他的功勞最大麼?怎麼,就死了?”
殷梅轉了頭,輕笑:“不知道皇兄從哪兒聽來的這些話。”她沒跟殷棠說這些,她知道周凡和趙德玉也沒在密摺裡跟殷棠提。雖然她和周凡其實都明白,押了張彥初回來,孤竹傾的身份就再沒法隱瞞。
“吳能的奏章裡盛讚七駙馬英明,指揮得當,不但救了五駙馬和六駙馬的性命,還在半壁寨和州軍的配合下抓獲了搶救災糧的人,將被劫的糧食一路分發下去,讓朕對百姓的關護得以傳達民間。”殷棠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冷,“七妹,七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