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
光明大殿他極少去,彷彿他也從沒有想過要坐上那張象徵著‘龍權’的寶座,政事,從來都處理得井井有條。
這些年,大臣們再對他有所不滿,心底還是服氣的。
天還未亮時,沁兒就被叫了起來,由婢女服侍換了比平常莊重些的衣裳,隨風若痕一起入了宮。
他有意送她來見風曜,心裡卻還是掛記著。
讓那二人見面,他們會說些什麼呢?
沉思著,不知不覺就把偌大書房裡若干大臣當成了空氣,連兩方人吵了起來都全然未察。
而爭執中另一位主要人物——司空陵。
雖說難得上一次早朝,他們司空家百年出了一位紅杏出牆的女子,這清早就被批家風不正芸芸……哪有那個心思去辯駁,他怕什麼?
再看出神的風若痕,完全無視了吵得面紅脖子粗的一眾人,司空陵暗暗好笑,果然天下風景秀麗,卻也不及一個賀蘭沁兒啊!
他的嗜血,你可曾見過(十三)
春末夏初的皇宮,正是梨樹凋謝的時候。
路過御花園,只消風輕輕的吹過,滿樹梨花,繽紛飄落,像是這個時節的雪花,灑落在宮人的衣裝和頭頂,添了幾分生氣。
這些年皇宮又擴建了許多地方,風曜不住在自己的龍玄殿,讓她自己找尋,恐是要非一番功夫。
“老奴沒想過還能再見到賀蘭小姐,若是陛下知您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勾著腰在前面走著,盧尤在沁兒的印象中,身板似乎是從來也沒有直立過的。
很清楚的一點是,盧尤是風若痕的人。
至始至終。
淡淡的笑過,“許久未見盧公公,公公還是和以前一樣。”
“可是這皇宮變了啊……”盧尤頓了步子,幽幽的轉過身來,狹長的眼框深深的下陷,眼珠子是沒有光的,不注意看,還以為是個失明的老人。
他目不轉睛的看賀蘭沁兒,有一種很詭異的陰森,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盧公公有話不妨直說。”
“既然賀蘭小姐讓老奴直說,老奴就先失禮了。”對她施了個禮,盧尤極緩慢的道,“眼下這風國,當政的是若痕王爺,王爺仁慈,念及兄弟之情,才將陛下囚於宮內,王爺顧及陛下安危,朝臣們可不這麼認為,一山豈能容二虎,一國豈可有二君……。”
盧尤的話讓沁兒皺眉,“盧公公,這些話你覺得跟我說合適嗎?”這些事情不是她可以左右的。
她也知道,就算風若痕不說,暗自護風曜周全,那些守舊的大臣卻想把風若痕推上名正言順的皇位,那麼風曜必死無疑。
“正合適。”盧尤說話,幾乎完全是用氣息,字字吞吐,發出怪風的聲音,“賀蘭姑娘也知,王爺對您的一片心意,今日老奴得令領您見陛下,您可知王爺的心意……”
兄弟愛上同一個女人,最後只有一個能獲得幸福。
這道理,猶如一個國家只能有一位君主,剩下的那個……必死。
他的嗜血,你可曾見過(十四)
“你的意思是不管風若痕如何護著風曜,他早晚有一天都會死?!”
沁兒心驚,這層她不是沒有想到過,只是風國現今如此,各國皆知,猶如均衡的天枰,風曜只是沒有實權的傀儡,一定要趕盡殺絕麼?
再言,他是風若痕的兄弟啊……
她還想……還想成婚之後,潛移默化的說些什麼,做點什麼,也許能還風曜自由,讓他和花殤還有他的孩子團聚。
這是她心裡的結。
“賀蘭姑娘還是沒有明白老奴的意思。”保持著弓腰不變的姿勢,盧尤轉身視線穿過眼前蜿蜒的白玉廊亭,看向遠處一座猶如鐘樓的古屋,意味深長,“恕老奴以下犯上,姑娘即將與王爺大婚,與陛下已是再無可能,還請姑娘知曉輕重,王爺與陛下的關係……已經很是薄弱了。”
“你……在幫風曜說話嗎?”她一直以為,盧尤是風若痕的忠臣。
“二位殿下都是老奴看著長大,盧尤從不曾偏袒。”
只是他從來都認為,風若痕才是帝王之才,只可惜風曜,生錯了時間,傷在了長幼有序。
……
工匠閣。
幼年時賀蘭沁兒最喜http://www。345wx。com歡與風曜來的地方。
風曜一雙巧手,一塊木頭能雕出活靈活現的小動物,那時候沁兒最喜http://www。345wx。com歡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