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中確實有些深深的不甘,不過被沈碧寒這麼說出來,慕凝難免啞然。
沈碧寒又道:“他付出了多少,我心中自然有數。但是慕凝……男人有很多,但我只有一個,我沒有辦法,也沒能力去一個個的回應他們的感情,若說該給的,我最該給的那個人該是死去的聶滄杭,可是他死了,我卻什麼都給不了。”
人生就是這般的無奈。
沒有哪個人是一出生便能預測到未來的,她們每一個人都是走一步,而後再向後看一步,在事情發生了之後才會懂得自己錯了,自己欠誰最多。
但是世間萬事,即便是心中明白了,卻不一定能夠償還的了。
這就是世界。
一個永遠不可能有公平的世界!
慕凝怔然:“那你的意思……”
其實就算不問,沈碧寒的意思她也明白了。
深深的嘆了口氣,沈碧寒對慕凝道:“我眼下已然身懷有孕了。”
心中思緒轉了又轉,默默的點了點頭,慕凝將眼中的淚水收起,而後恢復了往日干練的模樣:“你的意思我省的了,適才因我剛從藍毅那裡過來,所以情緒有些激動,此刻好了……你早些歇著吧!”
送走了藍毅,沈碧寒便覺得心神恍惚,躺在床榻上,看著床榻之上的棉紗,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過往的種種。
對藍毅,她不是無情,這點她心中跟明鏡兒似得。但是即便如此,作為一個將死之人,她又能做些什麼?
為今之計,她能做的只有兩件事情。
一是她要將孩子平安的生下來,二便是她要報仇——為她自己,也為所有的人。
與沈碧寒寢室一牆之隔的臨時書房內,聶滄洛本是在處理著商號公事的。慕凝來的時候,他是知曉的,以他習武之人的聽力,她與沈碧寒談了些什麼。他也聽的清清楚楚。
雖然沈碧寒在最後並沒有答應慕凝的要求,給藍毅他該得到的。但是聶滄洛並未因此而顯得高興,相反的卻更為擔心起沈碧寒來。
自從聶滄杭死後,沈碧寒變了。她原本因為有了腹中新生命而漸漸改變的心緒,再次變得讓人捉摸不透了。不……或許該說她根本就已經選擇了她想要繼續走的那條路。
他擔心的是這樣一來對她的身體和她腹中的孩子有所影響。
將手頭的公事處理清楚,他回到了寢室之內。如往常一般,他在上床之後便將沈碧寒圈進了懷抱之中。知懷中的人兒還未曾入睡,他語氣深沉的一嘆,道:“夫人,死者已矣。”
“如果……”沒有回頭看向聶滄洛,依然背對著他靠在他的懷中,沈碧寒問道,“如果那次大火之後,我選擇了與他一起離開,你會如何?”
閉了閉眼,知她終是走不出那個陰影,聶滄洛道:“今生今世你都是我妻,上天入地,天涯海角,我定會將你尋到。”
“我猜著也是這樣。”滿是憂傷的眸子中隱隱有著淚光,沈碧寒緩緩的將眼睛閉起。
在這種情況下,或許睿智的女人會選擇將心中的痛楚都埋藏在心中。因為只有那樣,跟在她身邊的那人才可以活的更好。但是她不想,也做不到那樣。她不想讓聶滄杭的死變得好像沒有任何意義,也做不到當他的死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沈碧寒回府後的第二日,她並未在聶府中乖乖的待著,而是選擇了出府。
由青衣駕駛馬車,紅衣陪同在側,沈碧寒端坐在馬車內,低眉斂目的看著手中的白色帕子。那帕子上什麼東西都沒有繡,只是一條普通的白絲帕子,但是她就是那樣絞著。
馬車在越王府宏偉的府門前停駐,將韁繩交到了守門的侍衛手中,青衣跳下馬車之後左右看了兩眼之後,見一切沒有異常。方才敲了敲車廂的門,示意裡面的人可以出來了。
由紅衣伺候著下了馬車,沈碧寒看著身邊皺眉打量著四周的青衣,先讓侍衛到裡面通稟了,而後淡淡笑道:“這裡是越王府,就算有人要對我不利,也不會傻到在這裡下手的。”
“是!”手握寶劍,青衣對沈碧寒拱了拱手。
時候不長,到裡面通傳的侍衛出來了,與沈碧寒道了請之後,便帶著他們一行三人,向著越王府的前廳而去。
越王府的正廳內,難得王爺王妃和郡主全部到齊。站在廳門前,尚未邁進門檻兒,看著越王爺的神情,沈碧寒便猜測到,皇上想必已然將與她相認的事情告與他知道了。
看著坐在越王爺身邊的越王妃,沈碧寒見她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