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這潑灑出去的水倒底能不能休一回夫!”
在雪鸞吃吃笑笑說過今晚的趣事,妙秋早就在旁邊捧腹大笑起來,拭著眼角邊的眼淚,道:“咱們小姐真威風啊!就說呢,男人能休妻,女人自然也能休夫!我先進去伺候小姐了啊,今晚辛苦你們了,早些安歇。”
她一回來,見著錦凰又是一頓笑,一臉佩服道:“小姐,您真厲害!敢讓華家小姐來休夫!”
初妍瞬間炸毛,華家?華家?青水鎮華家?初九說要防著著華家小姐華瑞純。眼前陣陣發黑的初妍是虛弱問道:“小姐今晚是與華瑞純小姐一道?”
“哦,她嫁人了,你們得叫她一聲張少夫人。”錦凰坐到床榻邊,“早些將信送出去。”
初妍愈發地摸不準小姐心中所想,這休夫書到底是寫給誰的?替張少夫人寫的?如果是,也許還能勸回小姐,別讓都要灼燒她袖子的休夫書送出去。
略加思索躬身畢恭畢敬道:“休書從古至今唯男子休妻之用,女子休夫聞所聞言。華瑞純身為清水鎮華家之女,此間輕重必是知了吧。小姐,你可不能因為她與榮安太后對上啊。”
“她哪敢真寫休夫書,不過是逞一時口舌之強罷了。你手裡的是我寫與瑞王,與她無關。”錦凰側目神色淡淡,抬眸笑瞥窗外如畫的河中夜景抿嘴而笑,接下來她要看看瑞王是什麼樣的表情了。
初笑被小姐這麼一下笑,恍若有大盆夾涼帶刺的涼水倒頭澆下,驚了下透心涼,還真……真是給瑞王的。
休夫啊,這可是休夫啊!
“讓送信人不可驚動瑞王,三更天到便立馬起程快馬加鞭前去金陵。”素來涼薄的聲音比平時低沉幾分,初妍心如擂鼓躬下退下。
這休夫書……讓她想哭。
妙秋聽得是雲裡霧裡的,“華家小姐倒底是要休誰啊?休瑞王爺?不可能啊,王爺還沒有成親呢。”
“小姐閒來無事,寫了封休書給瑞王看看。”初妍捂緊袖口,苦著臉說完便出去找人送信去。送給誰都好啊,怎麼小姐偏生想著要送給瑞王呢!
妙秋是直咂舌,“菩薩啊,這玩笑是不是開大了?”打了個激靈,復又想到自家小姐是頂頂厲害,立馬又保持顆樂觀向上的好心情。
瑞王的反應自然是羞惱!故意的,她肯定是故意了!俊秀的面是青白相交,拿著書信的手指用力到骨骼“咯咯”響著。
獨獨趙容穗黯淡了眸子,背過身如常道:“殿下還需要去找她嗎?”錦凰……,現在只要念著名子心裡是又甜又痛。
相識二年多,且不說很是瞭解她,最少是知道她其實是一個最最涼薄的性子。對不屑一顧的人是眼風都不會給一個,對上了心的人才會時不時調侃幾句。
而對瑞王,明顯不是一個簡簡單單上了心便能說得過去,應該說是……她對瑞王是真放入了心裡。
“去!本王倒要看看她為何因休了本王!”淡定下來的瑞王把書信摺好,妥貼放內襟衣裡。休夫?呵,那也得是夫才能休吧。
反過來想,其實她是有把他放在心裡才會警告他行為撿點些。
一去撲了個空,早在三更天錦凰已是帶著護衛們快馬加鞭趕往金陵。在吩咐翼雲騎掃清後尾之下,任憑瑞王怎麼追緊直到金陵也沒有再見錦凰。
那樣如風一般清傲的女子好似從未在身邊停留過,快到連她一片衣袂都沒有抓到手裡。
連著追了五月之久,從清水鎮追到金陵也沒有再見錦凰,直到數日後龍衛傳來訊息,十日前兩艘大船在港口出海,他們中間有一位少主子,身材面容正是御大小姐。
出海了……,她還真出海了!
饒是見慣了風浪的瑞王聽聞後,手中茶盞“砰”地摔落,茶水,碎瓷濺了一地。
在金陵哪怕是問一個三歲小兒都知道出海是有多麼危險,九死一生!九死一生!她真敢去了,真就這麼去了!
又是過了數月瑞王得知金陵並無翼雲騎後,對日漸面容冷冽的趙容穗道:“離京已有一年之內,本王與你也該回去了。”
從去年春一直到今年春可不是整整一年嗎?
與她一別也有一年之外了,碼頭守著的龍衛搜尋無數出海歸回的船隻依舊沒有找到她。也許,真是一去不回了。
明德帝已收到從金陵裡傳來的書信,提及錦凰出海龍顏陰晴不定,似怒非怒,似喜非喜。
造船出海顯然是早有準備,錦凰從藥谷歸來不過黃毛丫頭一個,在將軍府裡更是倍受欺負,身上何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