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時間這麼說,花思穆卻是將茶盞擱置在旁邊的桌子上,遙看那百花盛開的庭院笑道:“輕敵的是花落晴。”
“此話怎講?”他是真得不解了。
然而,花思穆卻並不打算告訴他,只是對那跟蹤花落晚的人問道:“那同樣在監視二小姐的人可是大小姐院子裡的?”
“是。”那人肯定道,“少爺有何吩咐?”
“繼續監視二小姐的行蹤,切記不要被她發現。”想了片刻,他又道,“大小姐那邊也派人盯著,有任何異象都趕緊來彙報。”
“是。”那人應聲,飛快消失在視線裡。
一旁的侍劍卻是頗為有趣道:“你是在擔心那花落晚嗎?”
花思穆皺皺眉,卻是低聲笑道:“好歹也是我妹妹不是麼。”
還是一個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妹妹!
不知為何,他突然對這位庶妹充滿好奇,總想要看看,這個傳聞中軟弱膽小的人兒究竟隱藏著多大的爆發力……
大訶注重女子的品行修養,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大戶人家的女子,終究會將四書五經、琴棋書畫、針織女紅等學會。花落晴作為花氏嫡女,自小便接受這方面的教導,三歲吟詩、四歲作畫,不僅相貌傾城,更是大訶眾所皆知的才女。
這樣一個被人捧在手心裡的美人兒,此刻竟然要與那幽禁在外多年的庶女同窗學習,心裡自然很不是滋味。不僅是她,就連同是庶女出生的三小姐花娉婷也對花落晚很是不滿。
“大姐,那花落晚破壞了你的畫兒,壞了你的計謀,我們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瞧瞧。”花娉婷義憤填膺,在這件事上儼然比花落晴還要氣憤。她本以為幫著大姐毀了畫兒,到時候讓大姐趕不上太子妃評選,她就可以及時站出來,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美人圖頂替上去。父親一心想拉攏太子殿下,肯定會同意她這個意見。憑她的容貌,縱然庶女身份限制,也可以被選中成為太子側妃。
可是,這一切都被花落晚給毀了,叫她怎能不恨她?!
花娉婷這樣的心思,花落晴自然是不知,只當這位庶妹是真為自己氣憤,便安撫道:“好妹妹,我那日不是說了麼,那花落晚絕對不會爬到我們頭上來的。”就算安插在她身邊的劉媽媽被拔除了,她也自有法子來整治她。
秀氣畫師
唇角揚起一抹笑顏,給那張絕美容顏更顯動人。正朝書堂走來的先生李文元正好瞧見這一幕,只覺滿堂春色都失了顏色,心頭正為那美人一笑奪了心魂。
書堂是花氏用來給幾位少爺小姐讀書用的院子,而李文元正好是教導他們書畫知識的畫師。
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剛入花府時,正巧碰見花園中作畫的花落晴。那時的花落晴雖然年幼,但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她一臉認真地畫著園中花草,就連他走近也不自知。
花落晴在作畫上極有天賦,一筆一劃都像是在給畫賦予生命般。這般造詣連他這個所謂的先生都自嘆不如,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激起了他的好勝心。在花落晴察覺到他的時候,他咬牙要求一比高下。
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挑釁,花落晴巧笑嫣然,竟然落落大方地應了下來。她雖然畫工很好,但畢竟不夠成熟,最終,李文元在技巧上險勝了她。
可那花落晴是何等驕傲,面上雖然表現的心服口服,但是心裡的傲氣卻容不得她輸,在得知這位便是府上的教她們作畫的先生之後,便經常來找他,名為求教,實則比拼。
一來一往,倒叫這位先生的心魂全被勾了去。
“先生?先生!”呼喚聲一聲又一聲,終於將李文元拉回現實。他回頭一看,竟是那幾月前剛剛回府的二小姐花落晚。
“二小姐。”他連忙收回心思,禮貌性地回應。
花落晚的目光順著他剛剛的方向朝大姐花落晴看去,正巧花落晴也因為她的叫喚聲被吸引了過來,兩人目光相撞,卻見花落晚嘴角揚起笑靨,佯裝恍然大悟地說道:“美人如畫,大姐如此動人,堪是這院子裡最美的景色,難怪會讓先生丟了魂兒一般。”
這話看似玩笑,卻讓花落晴心頭一緊。惡狠狠地瞪向李文元,似是警告一般,驚得李文元連忙低下頭去。
看到這一幕,花落晚暗自冷笑。這李文元怕是對家裡這位嫡姐姐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可是花落晴是怎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其實李文元長得倒是挺秀氣,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書卷味兒,可惜出生過於低微,怕是這輩子都要對這位大小姐求而不得了。
“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