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開始灑掃門閭,籌備年貨了,雞鴨魚肉、南北炒貨、糖餌果品,樣樣不少。京城內外早就歡騰一片,滿京城隨處可見金漆紅紙的對聯,身穿鎧甲、頭戴紅纓盔的武門神,以及各色花鳥年畫,好一派繁華綺麗之景。
西祠樓東廂房之內,一片安靜祥和。
“外頭很熱鬧。”花景昭遞了一勺藥湯送到蘇傾池嘴邊,“待會我陪你下去走走?”
蘇傾池推開藥碗,搖了搖頭,“每年還不都這個樣兒,也沒什麼好瞧的。”
花景昭擱下藥碗,笑道,“也罷,我看你也乏了,先睡會兒吧。”
蘇傾池點了點頭,他確實乏了。
花景昭替他掖好被角,端了藥碗出去,順便帶上了門,“他已經睡下了,你明日再來罷。”
“等一會兒也無妨。”商承德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景昭,誰在外邊?”
“哪有誰,只我一個,我吩咐下去晚飯送你房裡,你只管安心睡著。”
“別送了,沒什麼胃口。”
兩人隔著門說了兩句,裡邊便沒了聲響,花景昭估摸著蘇傾池已經睡著了,便端著藥碗下去了,徑自留了商承德在門外守著。
然而花景昭卻不知道,他前腳剛走,後腳房門便開了。
蘇傾池一身褻衣,鬆鬆地披了一件狐裘袍子出現在商承德面前,“來了也不曉得進來麼?”
商承德坐在床邊,低頭看著靠坐在床頭的蘇傾池,早些時候急急趕來,明明有滿心滿腹的話要同蘇傾池說,此時卻沒了言語。兩人安靜了許久,終是蘇傾池無奈一笑,“什麼好東西,還不拿出來。”
商承德愣愣,許久才回過神來,從衣襟內摸出一個紙包來,蘇傾池未同他客氣,伸手接了過去,拆開來一看,隨即彎了眉眼,“好香的栗子。”
“來的時候正巧瞧見小販在炒,想你素來愛吃糖炒栗子,便買了一包。”一番話,商承德說得語無倫次,面色隱隱透著紅。
“疼麼?”
“什麼?”
待反應過來,蘇傾池的手已經伸進了他的衣襟,輕解了他的衣袍,細撫著他的胸腹,語氣無奈,“這裡,都燙紅了。”
商承德面色發紅,忙攏了衣衫,“我本就皮糙肉燥……”
商承德沒有繼續說下去,在蘇傾池安靜的視線下,他執起蘇傾池的手,放至唇間淺淺一啄,溫熱的鼻息咋蘇傾池的指間遊動,“傾池,我想你,真的,我以為我又要等上一夜。”
“……又說瘋話。”蘇傾池嘴角微微地揚了個弧度,“你來便是同我說這些?難道就不想……”
蘇傾池秋水般的視線停在商承德微乾的唇上,輕而薄的朱唇一勾。
霎那間,商承德只覺一陣輕柔拂過,甚至沒有來得及細品,一縷清香便從他唇間滑過,輕盈而溼漉,沒有深入,一觸即過。
醒神,蘇傾池已經撇開了視線,半分尷尬半分窘然。
商承德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詞來:活色生香。
流言
“年關近了,府裡上下定是忙作一團,人既然已經看到了,你還是早些……”
商承德捧著他的臉頰,早將灼熱的烙印吻下,唇舌輾轉糾纏,五內鬱結之纏綿不盡之意,盡化作一室旖旎之景。
情|欲正燃之時,忽聽得一聲壓抑痛吟,商承德方急急作罷。
蘇傾池方將舌尖退出商承德口內,舌上還染著商承德的滋味。兩人就著此時溼膩的慾念,復又小心纏綿一番,再退出兩人已是衣不蔽|體,氣息渾亂。
“方才……可是壓著你了?”
蘇傾池低低一笑,聲音慵懶性|感,“我的骨頭竟是面捏的不成?”
商承德不信,要仔細察看,正低頭,卻瞧見蘇傾池衣衫微敞,輕薄瑩透的肌膚竟像是與細滑的綢緞褻衣融為一體,一時心猿意馬,再回神,自己已經觸得那寸寸細膩,絲絲柔滑在指間暈開。
指尖細細描摹,忽而碰觸到異物,引得身下那人微微一顫。
商承德猛然醒神,蘇傾池正半羞半惱地瞪著他,而他的手此時竟已伸進了蘇傾池的衣襟之內,在其胸前佔盡了便宜,一時只覺腦間轟然,面色滾燙。
情形正尷尬之際,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來問蘇傾池晚上可想吃些什麼。
兩人回神,兩人這一番胡鬧,竟未察覺天色已這般晚了,一時只得慌忙收了方才的意亂情迷。
“清粥便可,再來一碟匯川記的醬筍絲,一碟怡瑄樓的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