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值得歡喜的事。即便是心甘情願的。
人活一世,一個情字,終究只是生涯的一部分,放下吧。
他要放下。
煩擾了一年多的光陰,該結束了。
他丟下了手裡的酒杯,步履有些凌亂地走回正房,轉入寢室。
燭光在微涼的秋風之中搖曳生姿,床上睡著那美若天仙的他的妻子。她已等了他太久,他其實已奪去了她的一切。
他要好好經營這個家,如常人一般,夫妻恩愛,開枝散葉。他若去做,就能得到。
他俯身看著香綺瀟,容顏靠近,索吻。
香綺瀟立刻睜開眼睛,美麗的雙眼中有訝然、懵懂,繼而便是微笑,語聲慵懶地道:“你喝酒了。”
“嗯。”他漫應著,除去了她身上的衣衫,動作不似平日裡的慢條斯理,有些重,也就顯得有些急。
香綺瀟因此而完全清醒過來,懷疑他是因為心裡不快,才……
“瀟瀟……”他欺身將她壓在身下,“我是不是說過,要和你好好過日子?”
“嗯。”香綺瀟眨了眨眼睛。
“從今夜開始,好好過日子,日後添幾個孩子……”他沒再說下去,因為知道不論自己說什麼,她都不會反對,自己要說的,都是她心裡在憧憬的事。
如果心裡的牽繫還不夠,那麼,就再加上一些砝碼,就讓身體糾纏不清,帶來依戀。這不是最好的對待她的方式,他明白,可他別無選擇。如果可以,他其實倒更願意把心挖出來,交給她處置,不需自己面臨這些選擇、決定。
人在感情面前,原來是可以無助、脆弱至此的。
他意識混沌地索要,忘了什麼叫做溫柔,什麼叫做耐心。
他放任身體失去控制,任她在自己身下退縮再到投入其中。
每一分細微的感觸慢慢疊加,最終累積成最令人失措、沉淪的甜美風暴,將彼此淹沒。
之後,便是心頭巨大的空虛。一種幾乎令人在端起之內絕望的空虛,吞噬了他。
一直在和自己對峙,一直不得其法。
人不是隻有野獸一般的本能,還有著無法不去面對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