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秀才,雖然你有冤情,但是我家大人這次是微服出巡,沒打算理會公務的,你的案子,還是去府衙告吧,若是沒有盤纏,我們倒是可以給你一些。”向景景無比同情的道。
蔣秀才聞言,忙搖頭:“夫人,學生知道這位大人是從京畿來的,學生蒙受奇冤,若不是看到大人在周老漢家如此公正嚴明理清了他們的家務事,學生是斷不敢來驚駕的。自古道,官官相衛,民告官,怎麼可能告得了?府衙路途遙遙,何況知府大人與黃知縣本就是一丘之貉,學生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斗膽向大人陳訴冤情,還請大人為學生做主啊。”
蔣秀才的這番話可徹底讓向景景為難了。
她已經實在是找不到拒絕蔣秀才的理由了。
但是,她內心更加清楚,恐怕再繼續這樣下去,他們的身份就會要曝光了。
雖然儘管他們的真實身份不會被輕易查出,但是在這古代,假冒朝廷命官的罪,似乎也不小。
一旦確定他們是假冒的,那麼想要輕易脫身,那恐怕就難了。
尤其是現在,她懷有身孕,鳳君灝的每一個行動,都會有所顧忌。
這可怎麼辦才好?
向景景有些犯難的看向一旁的鳳君灝。
只見鳳君灝表情平靜的看向蔣秀才,道:“你的冤情,本官現在已經明瞭。不過,本官雖然身為京官,此次又是微服出巡,但本官並非皇命在身的八府巡按,所以無法受理你的案子。你若是擔心知府與黃知縣官官相衛,本官可支援你前往京畿告狀。”
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張銀票遞到他面前:“這裡是一百零銀子,足夠你去京畿的盤纏了。你即刻出發,從後門走,直奔京畿,去大理寺告狀,因為你所告之人乃朝廷命官,大理寺定會受理。不過,你要做好捱打的準備,你也知道,狀告朝廷命官,不管你的冤情是否屬實,一頓板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蔣秀才聽了鳳君灝的話,似乎內心已經有所動搖了。
向景景見他表情有些猶豫,於是添油加火的道:“我要是你,現在立刻拿著銀票去京畿告狀去。我們大人雖然也是京官,但是並非審案的,所以即便他有心幫你,這案子也無論如何落不到他的頭上。你還是拿著銀票快走吧,夜長夢多,若是被那黃知縣知道了你來找大人伸冤,恐怕事情就會越來越複雜了。”
蔣秀才聞言,又看了眼鳳君灝和向景景,知道他們倆是好人,不會害自己,於是雙手恭敬的接過銀票,拜謝道:“學生謝過大人和夫人,他日若是大仇得報,學生定登門拜謝。”
“登門拜謝就不必了,若是你的大仇報了,就好好讀書,爭取考了官,到時候也做個為民請命好官。”向景景道。
“是,學生謹遵夫人教誨!”蔣秀才再次行大禮,拜過之後,才從房間內退出來,聽鳳君灝的話,從客棧後門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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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這尊大佛,向景景長長的舒了口氣。
“君灝,還是你有辦法,兩三句話就哄得那蔣秀才去京畿告狀去了。”
鳳君灝卻眉頭緊蹙,一臉沉思起來。
“怎麼了?”向景景很少看到他露出這副表情,一時間有些不解。
“這裡我們不能繼續呆下去了,走,現在就離開。”鳳君灝說著,牽起向景景的手,就往外走。
向景景也意識到,可能事情現在已經鬧大了。
她也不多問,只跟著鳳君灝,便出了房間。
兩人剛打算下樓去,卻看到樓梯口有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留著八字鬍,正笑呵呵的走了上來。
“下官胡一品參見大人。”胡一品領著幾個侍從,上了樓,便朝鳳君灝拱手行禮道。
向景景內心暗叫一聲“不好”。
轉過頭看向鳳君灝,卻見鳳君灝一臉淡然的微微抬手,道:“免禮。”
胡一品站直了身體,一雙鼠目滴溜溜的轉,視線在鳳君灝和向景景兩人身上流連,似乎想看穿他們的身份。
“下官不知大人到此,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胡一品繼續告罪道。
鳳君灝表情變得有些不悅,語氣充滿責備:“本官此次不過是微服出巡,你這大張旗鼓的來拜見本官,不覺有些不妥麼?”
“啊……”胡一品彷彿這才反應過來,他忙命自己的侍從退下,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