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咬咬牙,恨聲道,“給他們讓路。”他就不信,以他們這方人數為多,只要一有機會,他們會搶不回和寧公主?
“那就多謝使臣大人讓路嘍。”段景遇笑的無害,招呼他的人往後撤去。連雪空也被一同帶著走,蘇北悅多多少少有些明白,這出被當人質的戲碼是怎麼回事。
其中有一群黑衣人定是連雪空的人,紙條上曾說過:安心,找機會便逃。這群黑衣人定是連雪空給她製造出來的機會,卻哪知半路殺出個段景遇出來。
他的受傷,及被當人質,怕也是連雪空自己送上門的吧,為的就是能讓她被段景遇明正言順的“抓走”。
一行人已經退出了數步之遙,幾人心下都覺得此事已經善妥,卻哪知,這回真的是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
來者身穿紫綹色衣服,頭頂金冠束髮,一張臉容看上去溫和之極,他嘴角掛著的淺淺笑意雖溫和,但蘇北悅心下卻立馬跳出了兩個字,“虛假”。
“九皇弟何時也學會了綁架人這種陰招了?”來者正是車子軒,他留了替身在溪水城,而他自己則帶了親信前來帝都,猜到一路上會因為有了容青鸞存在,而困難叢叢。
這一次,他定是不會讓容青鸞從他手中溜走的。
被認了出來,段景遇也不惱,反而大方的扯去了蒙面的黑布,落出一張妖孽的臉龐,他道,“論陰招,似乎太子更甚一籌。”
“放了容青鸞,本太子讓你安全離開此地。”車子軒兩手撫摸著食指上的玉板指,一臉溫和的開口說道。
“如果說不呢?”段景遇反而一笑。
“那就別怪為兄的不講兄弟情義了。”車子軒繼續笑道,只是他的那個笑容沒達到眼底,讓人看著極不舒服。
“太子又何曾顧忌過兄弟情義?”
“身在皇家,最要不得的便是兄弟情義,九弟,你說是不是呢?”車子軒淡淡一笑。隨後高抬右手,在他手抬起的剎那,本無一人的四周突然竄出了數十人,且個個手執弓箭。
“你想要我命?”段景遇不是傻瓜,看車子軒這個陣戰,就知道他對自己起了殺機,他也不會傻到去問,你就不怕父皇知道之類的云云……
“放了容青鸞。”車子軒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開口,此時此地,他佔了先機,今日他就不信段景遇還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放了容青鸞,太子是不是也會給臣弟一個活命的機會?”段景遇笑著挑眉問道,眉眼間卻依舊漾著淺淺的笑意。
“本太子會給九弟留一個全屍,然後將你的屍體運回北風國,本太子也會同父皇說,九弟你是在帝都遇害的。”他笑笑,“九弟有沒有覺得這個法子不錯?”
聽到車子軒的話,連雪空的臉色一下子青了幾分,這個卑鄙的車子軒,他竟然妄圖殺害九皇子,再將罪名加諸於他帝都,無恥!
看到這個嘴角掛著虛假笑容的男人,她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一下子炸開了鍋,很疼。
這個人就是北風國的太子,就是開口要她的男人?初見他那張臉容,她的心裡便滑過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甚至可以說是厭惡,這同她討厭段景遇的那種情緒差別甚大。
一幕一幕畫面自腦海中閃過,她被下了藥,她被車子軒逼自牆角,她被車子軒輕薄,季沐歌同車夢兒的曖昧糾纏,段景遇的懷抱,月夜下,她對段景遇含蓄的表白……
畫面一副一副自腦中閃過,就像播幻燈片那般,因腦內一時接受的資訊太過多,竟讓她有將自己敲昏的念頭。
她莫名其妙的記起了容青鸞的記憶,錯,應當說,容青鸞就是她,她就是容青鸞……
“反正也難逃一死,太子覺得臣弟會將容青鸞交出去嗎?於其看她被你這個畜生汙辱,還不如隨著臣弟一起撲黃泉來的更好呢。”
抬頭看了看段景遇的臉龐,她不由的在心裡嘆道,這人啊,都到了生死關頭,他竟然還有心思說笑。
車子軒一直將段景遇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今日時機如此完美,他定不會放過段景遇。再說另外一點,段景遇若是在帝都的地盤上被殺,無亂如何,帝都也脫不了干係。
她雖恨季東離的無能,但她不想無辜的百姓受其牽連。
如果今日段景遇在此遇害,車子軒為了掩蓋訊息,在場的眾人又有誰有生還的餘地?
在車子軒張嘴喊出動手之前,她突然一踩住段景遇的右腳,對方跟本沒防她會有這一招,生生中了她這一腳。
她也趁著這個空檔跑離了段景遇的包圍圈,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