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手臂上掛著,手指上勾著,手心裡託著,就連背上都揹著了。
從禮盒的縫隙裡,勉強能看到走早前面訾容楓,忽然訾容楓又停下腳步,側過身朝路邊的店鋪看去。
宋越心裡一緊,不顧在大街上,當即大吼,“主子,不能再賣了,屬下實在是拿不了了。”
“真拿不了了啊?”訾容楓還當真反問了這麼一句。
宋越很肯定的點點頭,“真的拿不了了。”隨著他點頭的動作,果然有禮盒掉到了地上。
“這不很簡單。”訾容楓想都沒想,就朝他走去,更是在他還沒明白過來前,就把他手臂上,肩膀上,手心上,所有的東西都扔到地上。
然後很瀟灑地拍了拍手,“這下可以再賣了吧。”
宋越滿頭黑線,跟在主子身邊的時間不算短了,怎麼從不知道他還有瘋狂購物的愛好。
果然,人這種東西是極度會受另外一個人的影響,毫無疑問,把他那個從不逛店也從不賒賬的主子,影響成眼前這幅摸樣的人就是暮雪瞳那個女人。
已經在百里之外的暮雪瞳再一次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
一沓厚厚的賬單很快就送到了徐從才的尚書府,徐從才鼻子一歪,差點氣昏過去,這個訾容楓他……他實在是太過分了,是他把女兒嫁給他,不是他要嫁到他的尚書府,怎麼能這樣花他的錢。
就算他是看管國庫的戶部尚書,那些白花花的銀兩又不是他的,他一年的俸祿才多少兩,哪裡經得起他這樣折騰!
管家看他不說話,低著眉,小聲說道:“老爺,這些賬單上的老闆都在門外候著呢,門口都被堵起來了。”
“什麼?”徐從才翻看著賬單上的金額,本就氣得快要暴跳如雷,又一聽說債主們把門都堵起來了,氣急攻心,抽了一口長氣,差點沒昏過去。
“去,去賬房把錢都結了。”徐從才捂著胸,猛喘了好幾口氣才從牙縫裡勉強擠出一句話。
周碧歡回來時就看到徐從才在對著手裡厚厚的一沓紙,咬牙切齒,瑟瑟發抖,她剛見過親生女兒,心情分外的愉快,走到他身後,給他揉捏起肩膀,聲音輕柔的能滴出水,“老爺,什麼事惹你不高興了?”
訾容楓即將是徐清麗的丈夫,徐從才自然不想讓徐清麗在周碧歡那裡落的什麼口舌,忙把一沓欠條都塞到了衣袖裡,“沒什麼。”
周碧歡心裡冷哼一聲,當真以為她剛才沒看到啊,第一張就是五千兩,落款處是訾容楓。
這個訾容楓是皇帝最心愛的兒子,而且是唯一的王爺,怎麼樣也不會缺錢吧。
那麼大手筆的花錢,還讓徐從才,莫非……他是想借此逼徐從才退婚。
“老爺,妾身剛才去繡坊給清麗選了嫁衣的花樣,也不知道合不合清麗的心意,要不送過去給她看一下。”
徐從才把周碧歡拉到眼前,拍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碧歡啊,我知道你心底善良,但是,你要記住了,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清麗的母親,沒必要在她面前這麼小心翼翼。”
周碧歡的確是演技派,眼淚說來就來,“老爺,有你這話,妾身就算是受再多的委屈也值得了。”
☆、第五十七章:偷天換日
“碧歡啊,你放心,就這幾天,我去求一下皇上看看能不能安排你和清婉見上一面。”
徐從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周碧歡在這件事上本就對他埋怨頗深,求了好多次,他都找著藉口沒答應,現在因為她“關心”徐清麗,反而爽快提起了,心裡能不憋屈嗎。
“老爺拿主意就是了,如果真的讓老爺為難了,那就算了,龍胎掉了,那都是清婉的命。”周碧歡又抹了把眼角,“老爺,妾身先拿花式去給清麗選了。”
對著徐從才盈盈欠身,真轉身朝後院走去。
徐從才看周碧歡體己大方的模樣,當真是心軟了,在眾多子女裡,他的確是偏心徐清麗,也不能做的太過,尤其是周碧歡這麼大度賢惠時,在她轉身朝後院走去時,一把拉住她的手,“選個花式,讓傭人把清麗喊出來就是了,哪裡要你這個當母親的親自給女兒送過去。”
周碧歡笑的溫婉大方,“妾身聽老爺的。”
被差去喊徐清麗的傭人很快就回來了,卻是跑的滿頭大汗,一進正廳,氣喘吁吁,也不顧上行禮,直接跪倒地上,“老爺,夫人,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好好說話!”周碧歡瞪著傭人,聲色俱厲地呵斥著。
“八小姐……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