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大悲之人,最見不得離別。別一個人悄悄的走了。只是……”楚玥漓說著,掩面涕泣,“只是不知道皇姐怎麼會尾隨著來!”
“罷了罷了,現在跟朕去找碧漪,找不到她,朕就讓所有人陪葬!”
鬱越塵怒氣衝衝的,楚玥漓與他同乘一輛馬車,甚至卻不敢說一句話。他的眉頭從始至終一直都緊緊的皺著。
到了目的地之後,更是不管楚玥漓,便一個人下了馬車,楚玥漓卻是一個人跳下了馬車,腳踝還被扭了一下。
“參見皇上!”
“碧漪呢?找到了沒有?”鬱越塵往懸崖下看了一眼,隨即便緊咬著牙,看著跪在面前的墨楓允。
“皇上,下面的峽谷已經派人找到了,這懸崖下全都是石頭,中間並沒有什麼樹可以羈絆,我們找到的時候,無論是牲畜還是人,都是血肉模糊,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不過……”
“不過什麼?”鬱越塵心中的怒火瞬時間便爆發了。
“不過下面只有一個人的屍體……據我們判斷,這個人,是車伕,並不是碧漪!”
“你!繼續找!無論什麼,必須給朕找到!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鬱越塵說完,便冷冷的看了一眼墨楓允,又撇了一眼站在身後的楚玥漓!
“玥漓,你跟朕回宮!”
“是!”
楚玥漓說罷,便跟著鬱越塵,亦步亦趨的回宮。臨走時,還和墨楓允對視,然後長吁了一口氣。兩人便執手而歸。
馬車晃晃悠悠的前行,楚玥漓不知道,原本選擇要逃離的道路將會是怎樣的崎嶇……現在的自己,就像是一隻迷路的鳥兒,跌跌撞撞,不知該何去何從。
“皇上!”
看著鬱越塵一隻手撫在額頭上,一隻手放在膝蓋上,從上了馬車開始,甚至沒有對楚玥漓正眼看過一眼。
“有事便說,吞吞吐吐不是你的行事作風!”鬱越塵保持原來的姿勢沒有動,依舊穩穩的坐著。
“水貴嬪的孩子……”
楚玥漓說到這裡,鬱越塵忽然的抬起了頭。
“朕不允許你打她肚子裡孩子的主意!出了問題,朕拿你是問!”鬱越塵一臉嚴肅的樣子,半分沒有玩笑的感覺。
“皇上,我是那樣的人嗎?水貴嬪是有福之人,承蒙皇恩!我只是想說,水貴嬪肚子裡的孩子,多大了……”
楚玥漓話中的黯然,鬱越塵聽的明明白白。
“兩個月有餘!”
鬱越塵只此一句,再無別的。
半路上,雷聲轟隆隆的便積聚而來,由遠及近,彷彿在樓頂上炸開。
楚玥漓掀開車簾望去,只看到墨汁一般的濃雲黑壓壓洶湧翻騰而來,還沒來得及遮住湖邊的山巒,就在湖上落下白花花的大雨,雨腳敲打著湖面,水花飛濺,宛如無數顆晶瑩的珍珠。
猛然間,狂風席捲大地,吹得湖面上剎時雨散雲飛。
“皇上,怕是要下雨了,皇姐……”
“停!”
鬱越塵擺了擺手,馬車伕便立即停了下來。
這時候,雨已經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兩人就在這淒涼秋瑟的細雨中行走,寂寞是指尖的涼和心底的痛。在這冷冷的天色裡,寂寞不請自來,穿過肌膚,直抵靈魂深處,抬頭望著一望無際的天空,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朦朧了楚玥漓的雙眼。
一片黯然浮於眼眸,掩去了那曾今有過的夢,滴滴細雨映入眼簾,也許換回了那曾今有過的痛蒼蒼的天皺起了愁眉,一聲嗚咽也是壯烈,頂著一片心酸,躲在牆的角邊。忍住眼淚聽那雨水哭泣的音,任雨飄灑肩頭,任淚縱橫面容,只是不想把心放在刀的尖口,以為這樣可以擺脫昔日的憂傷。
“漓兒,朕對不起碧漪!對不起她!她大仇未報,等不到朕親手為她報仇的那天了!”鬱越塵仰著臉,雨水毫不留情的沖刷了下來。
楚碧漪還沒有找到,這天氣卻成了這般模樣。本來掉下懸崖,生還的可能性就少之甚少,現在又遇見了這種天氣,彷彿所有的人便都已經預測到了這樣的結局。
只是對於楚玥漓來說,第一次見面便已經成了最後一次。兩人一直的聚少離多,竟然在這一刻成了永久。“起駕回宮!”
鬱越塵說完,便一把將跪在地上的楚玥漓抱起來放在馬車上,匆匆忙忙的便回了皇宮。只是兩人都淋了雨。鬱越塵體格健碩,並未有什麼異樣。但是楚玥漓自從回宮之後,便一直高燒不退,囈語連連。
太醫將太醫院的好藥都用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