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們一家人這才倖免於難。此後父親流落到江南一帶,憑著寒窗苦讀,終於考上了舉人。所以家父發誓終身不結黨營私,否則用自縊來重塑清白之身。”
林美人說起自己的父親和祖父時,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情。
☆、傷心欲絕
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又繼續說道:“縱然家父有鴻鵠之志,終究免不了要捲入黑暗的官場漩渦中。古人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覺得這話是沒錯,但真真要行起來,卻是難於上青天。”
“你我姐妹當真都有如此苦澀的經歷,真當是應了那句話,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今天咱們姐妹結為金蘭,以後若有什麼難處,一定要說出來。”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從此咱們姐妹一定相濡以沫,同甘共苦。”
說完,兩人面面相覷,都淡淡浮出一絲微笑,不約而同地拿出錦絹為對方擦拭了臉上的淚漬……
人與人之間,偶爾為了生存也不得不虛與委蛇。
雖是春日融融,但日中的陽光還是那麼刺眼。
玉妃緊張地徘徊在香瀟宮裡,一邊祈禱,一邊淚眼盈盈。
“娘娘,不好了……”
沒一會兒,香兒慌不擇跌地慌張跑進來了,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
“香兒,怎麼了?你別急,慢點說。”
“娘娘,他……任宰相正被押往午門斬首,聽說還是皇上親自監督施刑……”
玉妃腦袋嗡地一下炸開了,有一種肝膽俱裂的感覺,一時聲淚俱下。
該來的還是來了,難道她在騙她?
為什麼,自己那麼傻相信了呢?
明知道劫法場也是不可能,為什麼還要去抱一點希望呢?
她掩面而泣,不顧那逶迤及地的裙幅一頭跑了出去,迎頭的風猶如根根尖利的毛刺,深深扎進心裡。
香兒卻擦著淚,不放心地也追了出去。
玉妃提著裙褶向冬貞殿匆匆跑去。
她想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要欺騙她?
可是當她來到冬貞宮的時候,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了。
這樣的結果讓她欲哭無淚,悲痛欲絕。
難道真的是天要亡他嗎?
她堅定地抿著嬌唇,又轉而邁著飛快的小步伐向午門刑場奔去,
刑場上人頭攢動,很多官僚士兵濟濟而囔。
很多中老大臣紛紛舉著玉笏跪在地上為任越雲求情,尤其是趙梃大人老淚縱橫,只等待著有什麼奇蹟發生。
☆、豫國太子
那冒著蒸汽的太陽發出犀利的光線,穿透了那皇上頭上的明皇敞帆布,一身龍袍也被燙的火辣辣的。
他眼色凌厲,舉目眺望,周圍均是人頭攢動。大家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那個披頭散髮的“任越雲”背上綁著描紅的木板子,靜靜地跪在高臺架上,等待最後的裁決。
彪壯魯莽的大漢一口吐了碗水,望了望手中那把閃著雪亮的光色、鋒利無比的大刀,充滿了作為一個“正義殺手”的驕傲之情。
“但凡再有申飭朕者或是為其求情者,一律同罪處決。”
皇上對這些看似大言不慚的忠臣們已經煩心倦目了,這一句令下,幾乎讓大多數見風使舵的臣子一下子鴉雀無聲,就連為皇上身邊打扇的兩位宮娥也有種舌橋不下的感覺。
“斬、立、決。”
時辰一到,皇上急不可耐地翻出了那根身前棕色案几上木筒中的死罪令牌,叮噹一聲那東西赫然地滾到了炎熱的地上,讓所有人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
“皇上……使不得啊……他可是豫國的太子啊……”
當那個執行大漢剛剛舉起大刀時,趙梃侍郎再一次哭天搶地站了出來。
這話讓人大驚失色。
整個刑場再一次炸開了鍋。
那個跪在地上的“任越雲”嚇得雙腿發抖,按照當朝例律冒充皇親國戚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那個彪漢也愣了幾秒,最終還是手腳發軟地把刀給扔到了地上。這要是真當殺了鄰國的太子,自己恐怕真真要五馬分屍、死無其所了,或許賠上幾顆項上人頭也絲毫不為過啊。
皇上兩眼放光,自己做夢也想不到,那顆眼中釘竟然翻身一變就成了動彈不得的夜明珠。
為了確認這種有點荒謬絕倫的聳聞的真實性,皇上翕動了一下發硬的嘴唇,一字一頓地向